“这里可是官坊。”卢子钟眯起眼睛。
“去了哪儿,也该讲一个理字。”
卢子钟再度笑了起来,声音有些尖锐。在汤江城这么多年,没人敢拂他的面子。
许久了,都不曾见过这般风骨的女子。
“赌命,即愿赌服输。若我刚才输了,自然也会割腹。还以为边关来的,都是吊卵的好汉。啧,想错了的。”
司虎垂着脸,又想抓短刀,被姜采薇一脚踢开。
卢子钟神情有些玩味,他看透了一个莽夫,却偏偏没有看透,一个边关来的小乡妇。
“于吏,那便按着法儿来办。”
在后头的老吏皱了皱眉,抬手一挥,几个官差面色不善地提了朴刀,往街路中间走去。
雨还在下。
让姜采薇觉得身子头凉透了。
动了官差,事情会很严重。但她不得不站在这里,很久之前,在某次徐牧离开庄子的时候,她就说过。
庄里的事情,偌大的家业,她会帮徐牧守着。
所以。
二十二个庄人,一个都不能少。
颤着手,她摸入了怀里,摸到那柄老柴刀。并非是要杀人,而是要保护好庄人。
“虎哥儿,你起来啊!”周遵怒吼。
“人家在诓你,你个傻憨,便懵懵地信了!”
“我家的虎哥儿,是骑马冲杀的好汉,不似这等,被人套了还往里钻的傻憨。”
司虎仰着头,脸庞蓦然变得愤怒无比。只觉得一股怒火,填满了整个胸膛,顺势去捡了割腹的短刀,准备起身。
卢子钟退开几步,似笑非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