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遥眼尾发着红,含着泪。
但孟时北还是留有理智,在最后关头刹了车。
司遥瘫软,撑着洗手池好一会才有力气站好。
孟时北望着溅向四处的水花,眉峰轻蹙,“司遥,不管是队里的事还是生活的事,我都很忙。”
他低沉的嗓音里隐隐透着不悦:“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找麻烦?你打电话给我,我没接到,再回拨回去,你为什么关机?你为什么又回戚家?为什么和沈家宴搅在一起?”
一连几个问题,司遥根本无法回答。
他说他很忙,连生活也很忙。
可生活上能忙什么?
忙着相亲?
忙着和韩晶晶谈恋爱?
她忍下了钻心的痛,“韩小姐不喜欢我,时薇姐也还在外面,我们同时离开那么久,难免引起别人猜测。”
孟时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之极的话,嘴角向两边勾起。
但眼神却冷冽,“确实是长本事了?分析得头头是道。”
松开她的瞬间,又是一声警告:“离沈家宴远一些,他不是你能招惹的人。”
他将客卫的门拉开了一个小缝,确认屋外没人,迅速钻了出去。
司遥望着他的背影,不合时宜地想到了‘偷情’两个字。
她甩了甩头,调整好状态,跟着走出去。
她返回席间的时候,孟时北正拿了酒走回来。
他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,笑着对韩晶晶说:“我忘了这支牌子的酒没有放在酒窖,还在车上,去车库拿了。”
韩晶晶又是整个身子探过去,紧紧贴着孟时北看,高兴地说:“难怪我去酒窖没看到你,这种小事,让司机去也行。”
“你要喝,我亲自去拿,更有诚意。”
言语中像极了宠溺的男女朋友。
孟夫人和韩夫人两个人对视一眼,都从各自的眼里看见了满意。
一桌子人都各有各的高兴,唯独司遥心里发涩。
身旁突然压来一个人影,沈家宴戏虐的语调响起:“孟总工去拿酒那么久,你去卫生间收拾也那么久吗?”
司遥还没说话,孟时北的声音从对桌传来:“收拾了那么久,但也没见得收拾干净了。”
他的眼神晦暗,下颚线条依然硬朗。
众人的视线集中在司遥衣服的前襟,上面浸透了水。
有些风干了,有些还有水渍印。
脏兮兮的,十分难看。
司遥面上神情没变,拿着餐布微微遮挡,“沈先生,我的衣服脏了不好洗,我还是先回去了,您在孟家请慢用。”
孟夫人知道戚夫人对司遥家颇严。
见她身上确实湿了一片不好看,便点头同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