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夫人是金陵人,嫁来北方也有三十年了。
但说起话来,还是有江南的那种调调。
“您和戚阿姨在一块吗?”孟时北突然打断她。
孟夫人点头。
“几位?午饭点了,我给您留个座。”
他摁了服务铃,经理亲自来的。
孟二公子这种妥当的安排让孟夫人心里头舒坦了,也不再跟他计较其他的事。
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了戚夫人,让一起打牌的几位太太也过来吃午饭。
戚夫人听说司遥也在,电话里转告孟夫人把司遥留下,她有事顺带和她交代。
司遥想拒绝,又不敢。
孟时北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,也跟着留下了。
戚夫人一行人就在隔壁的茶楼打牌,来得不算慢。
经理给他们换了一间更大的包厢,二楼对着护城河,景观很好。
两者一对比,司遥发现他们方才在的那间包厢胜在隐秘性强,不容易暴露于人前。
看来孟时北真是个老手。
她有些感慨,也有些黯然。
这样的男人,可怕得很。
她必须及时抽身躲开。
夫人太太们落座时,孟时北已经替他们点好菜了。
在人前,他恢复了平日间彬彬有礼,内敛深沉的模样。
司遥年纪最小,戚夫人小时候又特意送她去学过茶道,叫她,“遥遥,斟茶。”
包厢里有茶桌和茶具,司遥走过去熟练地煮水,洗盏。
一屋子的太太夫人含笑望着,夸司遥:“遥遥这是女大十八变,你家这闺女养得可真好。”
戚夫人与有荣焉的笑了笑,眼神落在司遥身上,柔声喊她:“遥遥,把头发盘起来。”
泡茶的时候头发散着,万一掉了根头发在茶水里,不规矩。
司遥正在洗茶,手一缩,烫了一下。
指尖立刻泛起了红。
但她不敢显露。
也不敢把头发盘起来。
因为她记得脖子旁有被孟时北咬出的伤,很明显。
偏偏她今天穿的还是一件低领拉绒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