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齐晖废了,戚家还有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,几件事砸在里头,戚正光不怒也得怒。
他们既不会善罢甘休,就一定会抽丝剥茧地往下查。
不查到他,天下太平,孟戚两家还是好近邻。
查到了,天下大乱。
孟长宁年轻时在老单位得罪了不少人,此时临近退休,有胆肥的,早就蠢蠢欲动,不买账了。
孟时薇经商,孟时北还不够位,戚正光老谋深算,想要替儿子报仇,有千百种法子,折磨死他。
算计颇深的孟时北,犯不着做亏本的买卖。
“你觉得为什么?”
他习惯性又要掏烟,已经咬了一支在嘴上,司遥站起身一把又给夺了过来,“我先问你的,你回答完来再发问。”
孟时北愣了一下,看她恶狠狠地将整包烟揉碎,扯了笑,“脾性渐长啊。”
窗外的风又大了,夹杂了些许湿意,下了春雨。
司遥将窗户半掩起来,重新坐下,将视线看向了他。
孟时北昨天几乎一夜未睡,今天又熬了一整天,眼眶里布满血丝。
他不知道从哪儿又变出了一整包烟,细长的手指撕开包装,慢条斯理地顶出一根,又夹在指缝,“就抽一根,吊吊精神。”
司遥抿着嘴,记忆中孟时北是没有烟瘾的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,这个男人便烟不离手了嘛?在自己没看见的时候,他是不是抽烟抽得更凶?
“先别抽,行吗?”
窗外风雨骤然增大,吹得木质的窗户咯吱响。
司遥握了握拳,又松开。
下一刻,大着胆子,伸手过去,轻轻覆在男人青筋凸显的手背上。
孟时北瞳孔微涨,垂目看去。
胸口似有期待,又似畏惧。
司遥有太多次逃跑的前科了,信任一旦被摧毁,就有裂缝,很难重圆。
他确确实实的害怕了。
孟时北甚至有一瞬在想,这是不是她最后的勇敢,给予片刻的温柔。
司遥张了张口,正准备出声。
天不怕地不怕的孟二公子突然抽手,“等一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