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再次交待道:“你只管安心去研制精油,待得明年花开之时,我定然会为你购置一处作坊,任你施为!”
“谢帝姬!”香枝两眼光,小星星乱撞。“扑通”一声,跪到了上:“婢子定当不负帝姬所望!”
“嗯,你起身吧!”赵福金将手中的罐子递了过去:“若是做得有多的,便给大娘娘屋里送两罐,给安德公主,衍福公主屋里各放一罐,让她们放了纸签当熏香使也成。”
“是!”香枝站起身子,脸上的笑意收都收不住:“帝姬,方才婢子来的时候,琼叶姐姐已经从宫外回来,正在外殿内招呼瑶华宫的娘娘与孟家的娘子,请您见完大娘娘,及时回宫。”
孟如意?
她已经许多年没出过瑶华宫的门了,今日怎会登门入户的?
不知怎的,赵福金听到孟如意的名字,心头便有一丝压抑涌上来,极是难受。
她点点头,放弃了去明兴楼等蔡鞗消息的想法:“走吧,贵客临门,咱们总不能怠慢了。”
孟如意身着一袭青绫布制成的道袍,髻高梳,用一只桃木楹花簪紧紧的固定在头顶,脚上一双履半不旧,却缀了两枚闪闪亮的珍珠,低调而又奢华。
因着其面目生得过于端正,这一番打扮下来,一眼瞧上去确有得道高人之感。
“孟娘娘光临,真是蓬荜生辉呀!”赵福金大步迈入殿内,笑意不达眼底,连礼也未施,径自走到了主位上坐下,从琼叶手中接了茶水,用了一口,等着孟江莹施了礼,方才开口说话。
“明德帝姬贵人事忙,还能拨冗一见,老身真是心中感念!”孟如意站起身子施了个揖礼,对赵福金的无礼视若不见,态度极是诚恳。
这一番举动,弄得赵福金心里极为没底。
孟如意一直隐居幕后,没少对她下杀手,却没想到,见了面,竟是没事人似的厚颜无耻、低声下气,一时之间,竟让赵福金无从下手。
伸手不打笑脸人嘛,这道理赵福金听过。
“孟娘娘,您这番作态,可是后悔了?”赵福金放下茶盏,前倾着身子,极是认真的问道:“后悔对我下手轻了?”
“帝姬说笑了~~”孟如意眉目慈悲,声音醇厚,语气慈和,与赵福金说话,就像是对体待顽劣孩童:“我与青言交好,你是她嫡亲的长女,我喜爱还来不及,怎会对您下手呢?”
若不是赵福金将事情了解的七七八八了,还真要被她这副长辈姿态给唬住了。
“说笑?孟娘娘您可有与仇人说笑的习惯?”赵福金冷了脸,正了身形:“我可没有!”
“仇人?这话从何说起呀!”孟如意的脸有了几分裂痕,她强撑着说道:“帝姬可不要误会了老身,老身多年未出瑶华宫,身边守着的也只有这么一个侄女,便是对她娇养了些,也不至于与帝姬结仇啊。”
“帝姬,若是小女处事有何不妥的方,请您及时指出,且莫要误会了姑母。”孟江莹就驴下坡,姿态放得极低,委屈求全的话不要钱般的往外讲:“姑母与刘娘娘当初也是过了命的交情,我身份低微,不配与帝姬结交,但也奢望着能为帝姬舍生忘死一回。”
舍生忘死?
舍我的生,忘我的死吧?
这孟江莹不愧是孟如意养出来的,唱念做打,真是一绝!
赵福金上次见她们,她们还拿姿作态,这才几日,竟一个两个的改成了如此一副弱小可欺的模样?
难不成是有事想求自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