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银,你快下来,轮到我了!”
“等等,等等,你再等我拉两圈!”白银回应着,爪下却一步不停,撒着欢地溜出好远。
只见白色的冰面上,一只黑白花的大狗拉着一只绿色藤蔓编织成的小箩筐,四爪撒欢,满地跑,时不时还来个急刹甩尾,把身后的箩筐甩出一个大圆圈。
“慢点啊!”小双两只爪子紧紧扒拉在箩筐边缘上,刚刚白银一个急刹,差点被甩飞出去,身子和箩筐一起腾空了。
这藤蔓箩筐是初一给编织出来的,原本是打算搞一个雪橇出来的。但是脑子里知道怎么做,一旦动手——脑子是脑子、手是手,真没啥关系。
于是初一就编了一个箩筐给狗子们在冰上拉着玩。
谁能拒绝得了毛茸茸呢?看着冰天雪地里撒欢快乐的狗子们,初一只想让他们更快乐!
至于学习训练什么的,寓教于乐不是更好吗?没看到白银大狗跑得直吐大舌头,累死气喘吁吁却依旧咬着牙在继续前进吗?多么得坚韧不拔!有这份韧劲,何愁大事不成!
狗子们在冰面上撒欢玩得开心,初一也没有闲着。
初一裹着小皮裘,包得严严实实的,搬了个小板凳,坐在冰河上凿出的冰洞旁,圆圆的猫眼直愣愣地盯着,心里默念:鱼来~鱼来~
这是初一正在锻炼自己的绝对领域。经过他的反复实验,如今他的绝对领域范围是以自己为中心,半径将近半米的圆形。
在这个小小的圆中,初一可以呼风唤雨,无所不能,他就是世界之神。
呃,虽然用白银的话说,这毛毛雨的确小了点,还比不上他的一口唾沫星子,但是初一并不气馁,他坚信,随着他的实力越来越强大,领域也会更加厉害。
“鱼来~鱼来~”初一继续念叨着。
“小娃娃,你在干嘛?”一道声音突兀地插入,惊得初一从小板凳上跳起来,差点脚底一滑,滋溜到旁边的冰洞中去。
幸而后领子被及时揪住,这才躲过一截。
小短腿儿在空中扑腾两下,初一扭扭身子,挣扎着落地,抬起头打量那吓了他一跳的人。
仙人!初一眼睛一亮,看着眼前这人,漆黑如墨的长披下,犹如上好的丝绸缎子,肤如凝脂,目如星子,薄红的嘴唇带着暖暖的笑意。
这人一身银白色的广袖长袍突然就出现在了这冰天雪地之间,初一被这美色迷住了,就连最基本的警惕心都丢了,傻乎乎地问,“你是雪仙子吗?”
“哈哈。”那人低笑两声,就连声音都如同碎玉冰凌一般剔透动人。
“不是仙子哦。”那人漂亮的眼睛笑得眯起,玉雕一般的大手轻拂初一的头顶,“小娃娃坐在冰洞口干嘛呢?”
初一想起自己刚刚中二行径,总不能告诉仙子,自己刚刚在用意念钓鱼吧,好丢人哦。可是倘若说自己啥也没干,就傻坐着,也显得很傻啊!
权衡之下,初一道,“我在钓鱼。”
“钓鱼?”那人环顾一圈,既没有看到鱼竿,也没有看到渔网,这怎么钓鱼。
初一似是看出那人的疑惑,小胸脯一挺,自信满满道,“不需要鱼竿,也不用渔网,鱼自己就会送上门来。”
似乎是为了印证初一的说法,只听“哗啦”一声,一只大白鱼自冰洞中一跃而出,晶莹的水花在出水的瞬间凝结成冰。
那人抚掌相贺,“厉害!厉害!”随即又问,“你是怎么做到的呢?”
初一脑门一热,脱口而出,“大约是因为您的美貌吧,沉鱼落雁,说得就是这了。”
银衣美人先是一僵,随即开怀大笑,“有有!”
不远处的狗子们听到笑声,箩筐一扔,撒腿就跑了过来,将初一围到身后,警惕地盯着银衣,“你是什么人!?”
“是雪仙子!”初一低声对小伙伴们嘀咕道。
黄芪嘴角抽抽,仔细打量初一,看看他莫不是中了什么降头。
银衣看着警惕的狗子和迷糊的小猫,笑道,“我是路过的旅人,途经此地,被你们的欢声笑语所吸引,好奇过来看看。”
大双却不吃这一套,严肃地盘问道,“你姓甚名何?家住何方?何门何派?”
“家中几人,可有婚配?”一旁的白银忍不住接口道。
紧张严肃的气氛瞬间碎了一地。
“呵呵呵呵~”银衣笑得直不起腰,感觉自己三百年来都没有这样开怀大笑过了。
小双深觉丢脸,想要呼白银一巴掌,可是外人当前又不能起内杠,忍了又忍,终究扒拉了白银一下,低声道,“你能少看点话本吗!”
强忍住笑意,银衣人自我介绍道,“吾名云素子,家住长安州,一介散修,无门无派,家中上无长辈,下无子侄,未曾婚配。”
白银装模作样地点点头,小双连忙捂住他的嘴巴,深怕他在说出什么惊人之语。
“人修?!”初一瞬间自美色中清醒过来,拖着大狗们的尾巴后撤一步,大大的猫眼中满是警惕。
小小的三角猫耳直挺挺的竖在头顶,透露出初一此时的紧张,妖与人水火不容,面对着突兀出现的人修,初一怎么可能信了他的鬼话,什么途径此地。
他们村子穷乡僻壤、灵气稀薄,号称鸟不理,就是飞鸟从上空飞过,都不屑停留休憩。他好端端一个人修会来这儿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