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不要忘记您答应我的事。”西斯特从背后叫住了他。
“嗯。”希恩望向西斯特,“请相信您在做一件无比正确的事,为了您的家人,也为了您领地上的所有子民。”
“我……知道。”西斯特咬了咬牙,他没有真正理解希恩口中的意思,只以为这是一句对自己的威胁,“答应你的事,我会做到。”
“放心,我们也会尽量保护你的。”凯森摁住西斯特的肩膀,示意队员拔锚离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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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同样赶了十几日路的人马也即将到达了目的地。领头的兰伯特停在紧闭的城门前,不由皱起了眉。
“为什么会这样?不是说兽人将北方控制住了吗?为什么这一路走来,我们却连一个兽人士兵都没有见到过!”兰伯特勒紧马绳,这几日踏入北方领地管辖地以来,他就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。
“或许是兽人听到我们这些从都城的援军来了,都被吓得逃跑了!”一名副官说。
“如果他们真的有这么惧怕帝国,就不会有勇气来攻打我们的城镇。”兰伯特心中的异样感越来越奇怪,“好不容易抢占下的地盘,他们难道都不要了吗?”
“兰伯特大人,这不是一件好事吗?不用战争就能将失去的土地全都收回,真是光明神保佑啊!”同行的军官脸上已经挂起了笑容,“等回去陛下还会奖赏我们!”
“去检查附近的地面,不要放过任何的痕迹,如果情报没有错,那些兽人士兵不可能像鬼魂一样消失,还有将附近的村民带过来,询问清楚最近到底生了些什么事。”兰伯特没有那些军官们表现的乐观,不是他对兽人产生了恐惧,而是他知道他们面对的敌人是怎样的存在。
希恩米勒,那个残忍到连自我灵魂都出卖的家伙。他聪明狡猾,算计一切,在人类圣战中轻轻松松就让提西丰公主全军覆没。显然,北方领地失守的背后也有对方的身影,这样一个人所做的每一步都富有深意,怎么可能会随意布局。
“兰伯特大人,沃特尔村的村民说,半个月前兽人就从他们这里离开了,没有伤害他们,只是拿走了一些粮食,说要在路上吃。”士兵跑来汇报。
“路上?有看见他们往哪里去了吗?”兰伯特立刻追问。
“他们说好像是南方?”
南方?是和撤退到放逐之地要塞完全相反的方向?
到底是为什么?如果北方不是敌人的目标,那他们想要图谋的是什么?他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关键?
“那些兽人究竟去哪里了?”兰伯特坐在马背上,夏日还未完全过去,他的后背却有阵阵凉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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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恩与林站在柯科拉河边的丘陵上,他们的背后就是曾经奥斯卡公爵的府邸,这座建筑如今变得萧瑟冷清,早已没有了过去美轮美奂的辉煌模样。
“这儿确实能够看见凯森他们的情况。”希恩接过林递来的望山,“不过你挑选这个地方是不是带有一些个人的感情。”
“没有欺瞒您,我对帝国的抱有偏见。”林看向镜像宫,诚实地说,“是它让我无法回到自己的家。”
“与其说是帝国的错,不如说是我的错。”希恩轻声说,“如果当时我没有动获月政变,你还能住在这座美丽的城堡里,过着平静的生活。”
“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。”赫莱尔打断了两人的话,玫瑰色的眼眸注视着缓缓靠近灰墙的船体,“不如好好期待接下来的画面,你准备的那些火|药真的能将这么高的墙炸毁吗?”
“我对灰墙的结构很清楚,支撑的关键是每一座望台,只要在三分之一处引爆柱脚和拱肋,整座望台就会失去平衡倾倒,从而连带着让两边连接的墙体坍塌。”希恩低声说,“等墙倒之后,凯森会带人趁乱潜入都城,帮你把另外半颗神核窃取出来。”
“另外那半颗还在那个老头手上吗?”赫莱尔问。
“不一定还在尼克教授手中,这件事只能试试运气了。”看见船沿着水流顺利进入墙内,希恩触碰挂在耳边的【神谕勋章】,这样他就能听见从凯森那儿传来的动静,“怎么样?”
“西斯特正在和看守的人交涉。”凯森说。
“这次行动由你全权负责,在半个小时候内,血字先锋队摧毁灰墙,而你要寻找潜入的机会。当然,同时记得我说的,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。在战场上你拥有绝对命令的权力。不用担心,我们为你准备好了退路,你们不是孤立无援的。”
“是,我明白。”凯森紧握住盛装火|药桶的网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