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雪卿脸又红了红,讷讷道:“尊上,那您教我吧,该怎么画,用什么样的墨水。”
“墨是用符宗江家的点睛墨。画,是用我自己的画心决。”
“画心决?”
“嗯。”
“都说画皮画骨难画心,难怪尊上可以使纸上的千纸鹤活起来,原来,是因为画了心!”
林雪卿拍着手掌,眉眼一弯,出了很类似于猫咪的声音:
“妙啊,妙啊——”
叶明镜又是忍不住瞥他一眼:“马屁精。”
林雪卿这回到脸不红心不跳了,说:“千穿万穿,马屁不穿。”
您就说被我这么一夸。
画心决教不教吧!
自然,最后还是教了。
非但教了,而且还是手把手,一对一的名师教导。
林雪卿也得到一张纸,一支笔。
叶明镜叫他先在纸上学着画千纸鹤。
林雪卿这时却拿乔起来,把毛笔在手指间轻巧地转着,颇为得意地说:“尊上猜我画几次能成形?”
叶明镜:“一次。”
林雪卿破了功:“不是,您怎么知道的!”
叶明镜浅笑不语。
林雪卿却始终耿耿于怀,一边画一边碎碎念:“本来还想跟您显摆一下画技呢,别看我这样,我可是正儿八经学了两年画技的。”
碎碎念中,千纸鹤已然数笔成形。
叶明镜并不懂画,但瞧着林雪卿笔下的那只千纸鹤,可能要比自己这个“师父”还要更漂亮,活灵活现些。
不愧是学了两年的画技么?
叶明镜微微讶异。
“好了,接下来便是眼睛。”林雪卿道。
少年抬眼看向叶明镜。
夜色里光线已然黯淡不堪,然而他肤白,眼睛又亮,饶是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,也瞧得出一双圆眼里星星点点,满是期盼。
被这样的眼神看着……很难拒绝。
“笔落白江,墨染云亭……”
画心决念完,练完。
林雪卿敏锐地察觉到了周身的灵气生了变化。
一股生机勃勃的力量,如今正凝聚在他的指尖,再通过指尖,传递到毛笔尖,传递到毛笔尖上的墨汁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