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啥？”
“要卖谁？”
围观人群一个两个的都怀疑自己听错了，错愕的一会看看周期夫妇，一会看看地上撒泼打滚的老太婆。
一个干瘦的女摊主叹了口气，“这事我们都知道，就一两年前吧，这老太婆突然找上门来，说是要给周期两口子看孩子，那时候周期还在部队呢，摊子上就元宝一个人在看着，实在忙不过来。”
另一个接着道：“是啊，那个时候我们平时闲着的时候，都会帮忙给看看孩子。”
“我也给看过，那时候周宝小，跟我们家娃耍的时候，我总是怕给磕着碰着，一直紧盯着呢。”
干瘦的妇人继续：“这老太婆过来的时候，周期和元宝对她还不太热情，我们这些人都纳闷呢，毕竟这两口子人品是真的没得说，怎么对自己老娘就这样啊？”
“说起这事，我还后悔呢，我当时还怀疑这两口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，结果……”
“这老太婆当时瘦瘦干干，又是个小脚，我们难免就会同情。她当时又可怜巴巴的，一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样子，我们就劝这两口子有天大的事也都过去了，一家子能在一起最重要。”
“尤其他们当时的确没人帮衬，那时候你们不知道，我们这些摊主都知道的，元宝的爹娘没了的时候，那些亲戚可都是来大闹了一场，都想要这份工作，如果不是周期，这肉摊怕是就被抢走了。”
干瘦的妇人说到这里的时候，元宝已经擦了眼泪，勉强笑道：
“不止是周期，还有你们，那时候如果没你们帮忙，我怕也是撑不下来的。”
“嗐，那都过去了！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就因为没人帮衬，周期两口子，就这么被我们说动了。”
“说起这个，我就后悔啊！我当时也是帮凶一个。”
“所以……这老太婆给看娃，看着看着，就……”
干瘦的妇人深深叹了口气，再看老太婆的时候，厌恶至极，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。
“谁能想到，这老东西真不是人，自己的孙子，竟然都想卖。”
“不可能吧？哪有奶奶的卖孙子的呢？”
“是啊，还说给大孙子买肉吃？这话谁信啊？”
有些客人觉得难以置信，低声私语。
“那时候我们整个农贸市场的人都帮忙找来了！”
“别说你们不信，我们当初也不信，谁能想到奶奶的会卖亲孙子呢？”
“你们这些长舌妇，胡说八道什么呢？我那明明就是不小心，谁说是我卖的？啊？谁说的！看我不撕烂她的嘴！”
老太婆眼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，如坐针毡，干脆不演了，挣扎着爬起来，就伸着脖子，一个个的瞅那些摊主。
那些摊主一个个厌恶的看着她。
老太婆见没人开口了，拍了拍身上的灰，指着周期两口子又开始怒骂：
“你们两个丧良心没天理的畜生，老娘都不养，还任由这些人败坏你老娘的名声，你们早晚被雷劈死。”
元宝的眼睛又红了，恶狠狠的瞪着老太婆，带着浓稠的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