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赶忙拦住了他:“老爷子就不用客气了,托肖遥的福,今天在这儿遇上了我多年未见的兄弟,我们还有不少事要谈。”
“那怎么行,既然是你兄弟,那就是肖家的贵客,我这就叫人摆酒……”
“不,老爷子,真不是客气,我们要去趟牡丹江。”
肖世雄还想挽留,可见我脸色郑重,只好作罢。
他亲自送我们上车,车门关上,他仍站在哪,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,我却还是听到了他轻声的叹息。显然他也明白,让肖遥这么一折腾,再想拉拢我就太难了。
我自嘲的笑了笑,肖家家大业大,也不缺我这么个打手,不是么?
杨树开车拉着纪灵,我则坐进了刘敏亮的副驾驶。
车出了肖家,我才问他:“亮子,你什么时候成了俄籍华人了?”
“那是她乱说,我可是根正苗红的炎黄子孙,数典忘祖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!”
我笑道:“如果事出有因,加入外籍也没什么。不过话说回来,这妞还真是能扯。”
刘敏亮轻叹了一声:“脑子不太正常了,这只是开始,以后会越来越严重。”
旁人说这话,我可能会当成玩笑,但他既然这么说,那肖遥的情况肯定不会乐观了。
“不说她了,你呢,放着你好好的省城不混,跑这儿来干啥?”
尽管在开车,可刘敏亮还是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:“干啥?找你啊,我的会大人!”
我愕然。
还真分不清他是挖苦我,还是说实话。
只听他埋怨道:“让我说什么好呢,您可真是心大,现在东宁的情况都这么恶劣了,为什么还不肯联系我们,怎么着,是怕丢了您会的面子,还是觉得我们都是小喽啰,帮不上您什么忙啊?”
我皱眉,没接话。
他见状苦笑起来:“太平道都放话了,您脖子上这颗大头,标价黄金千两。”
我不以为然:“那些魑魅魍魉的话你也信。”
太平道其实就是邪教,在我看来,它们的成员全是乌合之众,什么鬼魅妖邪,左道旁门有,居然还敢号称什么太平八部众,简直就是不知所谓。
谁知刘敏亮的神情却出奇的郑重:“大哥啊,我不是跟你开玩笑,听说你把她们的圣子给弄死了,还把圣母给废了?有这事吗?”
圣子?圣母?这都哪跟哪的事?
转念一想,我若有所悟:“我前几天倒是收拾了一个下阴咒的左道,女的,叫乔洋。”
“对,就她。”
我忍不住笑出声来:“乔洋还是圣母呢?真特么逗。”
这倒不是我装逼,我是真不知道乔洋还有这么个来头。
如此算来,那她肚子里那个野种就是所谓的圣子了。
想到这里,我才记起来,这都两天了,高奎居然还没给我回信。
我跟刘敏亮告了个罪,打电话给高奎,他接的也很快,张嘴就跟我连连道歉,说这两天忙得不可开交,我交待他办的事情也还没办完,准备全弄妥之后才给我消息的。
不过好在我担心的事情并没生,那些中了阴咒的人,病情都已经大有起色,很多卧床不起的都已经能自理了,高奎也正在忙活他们后续的治疗,所有的钱,都是他卖掉一处鸡场筹措来的,让我放心,目前情势一片大好。
放下电话我不禁点头,这高奎是个好样的,重信然诺,仗义疏财。
不过乔洋倒也光棍,还真把阴咒给解了。
这倒是让我不得不开始正视她。
愿赌服输的人,大多是输得起的人,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对手。
“只是这个乔洋,应该不值得你跑来,说吧,你到底想干嘛?”
刘敏亮一本正经的道:“会,我这次来,不光是我自己的意思,也是受黑爷他们所托,打算在牡丹江开个公司生产一些保健品。当然,主要还是产咱们用的东西,而且离你近了,彼此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“你和黑爷联系了?”
黑爷大号黑三本名吴法天,是比我师父还要高一辈的赊刀人,世居吉林珲春,按理说,他才是离我最近的赊刀人,从珲春到东宁也就两个多小时,跟牡丹江差不多,但一来年纪大,再者辈分高,就算想看顾我一个小辈,也不会亲自出面。
他也正是我师父交代过的,几个可以引为臂助的强者之一。
刘敏亮道:“我这几年跑了很多地方,联系了许多咱们的人,建了个群,把靠谱的都拉了进来。黑爷我是最先加的,群里本来也有老会,我估计是他走得匆忙,没来得及跟你说。”
我闻言心里暗暗琢磨,不对,师父能留给我电话号码,自然也能留给我群号,这么大的事情,他走的再匆忙,又怎么会忘了跟我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