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足过了半个时辰。
户部尚书蔡元长来姗姗而来。
到了紫宸殿,漫不经心地对着周逸拱拱手,“臣蔡元长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周逸双眼眯起,寒芒四射,“本宫问你,河间府的赈。灾粮饷发放下去了吗?”
“殿下,国库空虚,没有可调拨的钱粮。”蔡元长理直气壮,“户部已经下发公文,让河间府自行筹措粮饷,用以赈。灾了。”
“你放屁!”况伯律当即气地调教,“两个月前,朝廷明明下了公文,给河间府调拨五万石粮食,五十万两白银。”
见蔡元长如此傲慢,周逸已然动了杀心,“蔡大人,你的意思就是,一粒粮食、一文钱,也没拨给河间府了?”
“突厥屯兵边境,国库的钱粮都拨给边军了。”
蔡元长冷哼,振振有词,“灾民饿死,土地还是大唐的,可当兵的饿死,我们就会亡国。试问太子殿下,如果是你,你怎么选?是赈济灾民,还是做亡国之奴?”
周逸神色冷峻,一声暴喝如天雷滚滚,“国以民为本,社稷亦为民而立!一个不能保护百姓周全的帝国,亡了又何妨?”
帝王独有的气质,瞬间笼罩整个紫宸殿,在场的所有人目光一滞,瞳孔放大再放大。
蔡元长面露惊恐,做贼心虚般接连后退。
周逸面无表情地看着蔡元长,“本宫监国,代表天子,你身为臣子,见本宫不跪,言语轻浮傲慢,是为谋逆。”
“刻意隐瞒灾情,扣押河间府奏报,迟迟不发放赈。灾粮饷,导致百姓饿殍遍野,百姓易子而食。。。。。。本宫,今日就拿你的人头,告慰河间百姓!”
话落,四名锦衣卫杀气腾腾地冲进紫宸殿,凶神恶煞地瞪着蔡元长。
蔡元长双腿发软,又惊又恐。
就连况伯律也是满面骇然,历朝历代,皇帝要做的就是政治平衡、权利平衡,哪有上来就掀桌子的?
蔡元长死死地盯着周逸,“太子殿下,你要想清楚了,一旦杀了为臣,势必寒了百官的心,到时候太子被架空,可就再也没人效忠太子了。”
赤裸裸的威胁,让周逸大笑不止,“拖下去,砍了!”
锦衣卫一拥而上,粗暴地将蔡元长拖出大殿。
“太子,你如此嗜杀成性,势必人神共愤!”
蔡元长彻底慌了,他心中所谓的游戏规则,在周逸面前屁都不是。
“小小的户部尚书,也敢参与皇权争斗?本宫就看看,是你们的脖子硬,还是本宫的长刀更锋利!”
片刻之后,血淋淋的人头被带上大殿,“太子殿下,贼臣蔡元长已伏法受诛!”
蔡元长死不瞑目,眼里还有无尽的悔恨和不甘。
“况伯律上前听封!”
周逸轻甩衣袖,稳坐太子椅,“恢复你光禄大夫职、赐天子剑,全面督导河间府抗洪救灾。即刻领五百锦衣卫查抄蔡元长府邸。蔡家九族之内,男丁贬奴充军,女性充入教坊司;老弱妇孺发放岭南永世不得回京。查抄所得,用以赈。灾安抚民心!”
“臣况伯律领旨,太子殿下圣明!”
况伯律谢恩,怀抱天子剑,手持东宫令,前往东厂调兵。
周逸看向常乐,“立刻召黄门侍郎夏侯尚,前来紫宸殿。既然他们不肯放权,那本宫就自己夺权!”
户部尚书蔡元长被枭首,迅速引来轩然大波。
好歹也是统领一部的二品大员,权利核心的人物,就这么被杀了?
在家装病的官吏们,听到这个消息,都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有人已经慌里慌张的穿好便服,急匆匆的前往宰相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