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。
才半个月时间,陆喻杨就遭了大难。
刚从局子里出来,工作就没了。
公司听说他得了梅毒,宁可赔钱也要他走人。
毕竟钱能再挣,命可只有一条。
更惨的是,房子也被沈思思给卖了,他现在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,跟流浪狗似的。
那天晚上,雪下得特别大。
我下班回家,刚走到小区门口,就看见陆喻杨穿着单衣坐在雪地里,冻得直打哆嗦。
外人看了可能觉得他挺惨的,但我心里可没一点波动,毕竟我也曾真心待他,可他却那样对我。
我现在巴不得他冻死在这里。
他一瞅见我,立马站起来朝我这边跑过来。
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,他看出来我不想见他,就停下了。
“诗语,我现在身边就剩你和孩子了。”
他试图跟我拉近距离,想让我心软。
我冷笑着说:“陆喻杨,没睡觉就少跟这儿说梦话,我跟你都离婚两年多了,谁跟你一家啊。”
“诗语,我真的后悔了,都是被陈晓莉给骗了。
你原谅我好不好?我们一家三口重新开始,孩子不能没有爸爸。”
说着,他还跪下了。
他以为我会心软,但我直接就把狠话说出来了。
“不是,陆喻杨。
谁给你的脸呢,我请问?我说你跟陈晓莉还真是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啊,怎么成天脑子里尽想些美事呢?”
“你以为你人民币啊,在我面前痛哭流涕一把我就得原谅你,还跟以前一样爱你爱得死去活来?不是,就你这样的烂人,你去庙里把头磕烂了,观音菩萨都不带普渡你一点的。”
“你哪怕死了,牛头马面都嫌你晦气,抓了你都得立刻跳忘川河里来回洗八百遍澡。
我上辈子是杀人了啊,还是放火了啊,这辈子能他妈被你看上。”
“我告诉你陆喻杨,你就是我人生的赛博案底,真是晦气他妈给晦气哭坟,晦气死了。
我明天高低买十斤柚子叶煮点水洗澡去去晦气。”
我以前从来没这么说过他,他一听这话,脸色都变了,拳头握得紧紧的。
我转过身,避开那张让我心生厌恶的脸庞。
突然,他抓住了我的肩膀,让我猝不及防。
我轻轻侧身,路灯下,他的眼神显得阴森可怕。
他冷笑一声,说:“你以为离婚就能彻底摆脱我?别忘了,我们还有女儿,她将来得给我养老送终。”
听到这话,我心里一沉,原来我一直逃避的,还有这份无法割舍的血缘联系。
我猛地挣脱他的手,强逼自己稳住心神:“你先活到她18岁再说吧。”
说完我转身离开,身后,只留下他得意的笑声。
15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像是活在迷雾中,每天浑浑噩噩,精神恍惚。
就连睡眠也不得安宁,梦里总是被陆喻杨强迫女儿养老的场景所困扰,那种道德绑架的沉重感压得我喘不过气。
我尝试说服自己,性病患者往往寿命不长,但现实却告诉我,也有人能战胜病魔,安享晚年。
正当我陷入迷茫与无助时,一个震惊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般传来。
陈晓莉死了,而凶手竟是陆喻杨。
初闻此事,我内心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。
尽管陆喻杨对陈晓莉恨之入骨,但理智告诉我,他绝不会走到杀人的地步。
毕竟,在这个法制社会,杀人犯罪是要受到法律严惩的。
回想起在医院时他的愤怒,也不过是口头威胁,并未真的动手。
陆喻杨是个聪明且理智的人,这样的低级错误,我坚信他不会犯。
然而,当警方找我了解情况时,我并未提及心中的这些疑虑。
我只是冷静地告诉他们,陆喻杨感染了三期梅毒,而陈晓莉可能是传染源之一。
我的态度诚恳,他们采纳了我的说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