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婉婉那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气,将我对她残存的最后一丝情感,也消磨得一干二净。
我忽然觉得,这五年的婚姻,真是没意思透了。
我自嘲地扯了扯唇角,抬手轻轻刮了刮红肿的右脸,嗤笑道:
“我们结婚五年还没有孩子,这一切难道不都是因为你吗?”
许是我眼底的嘲讽之色过于明显,竟让张婉婉有了一瞬间的心虚。
可很快,张婉婉便仰起头,理直气壮地说道:
“是我逼着你去结扎的吗?”
“沈南风,我今年都快三十岁了,还没有孩子,你知道外面那些人都是怎么说我的吗?”
“她们说我是不会下蛋的老母鸡,说沈家家大业大,迟早会因为我生不出孩子将我赶出家门成为弃妇。”
“可结扎后输精管坏死、不能生孩子的人是你,我凭什么要替你背负骂名!”
说到最后一句,张婉婉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嘶吼。
此刻,她的双眼蓄满了泪水,像是受尽了委屈。
可明明在五年前,是张婉婉哭着跟我说不想因为生孩子耽误事业,恳求我去做结扎手术,并一再保证不会向外界透露半点关于我结扎的信息。
张婉婉经过二十几年的努力,好不容易成为了国内知名舞蹈家。
为了她的前途和事业,我选择了妥协,自愿前去医院进行结扎。
思绪回笼,看着现在张婉婉面目狰狞的模样,我眸中的冷意更甚。
是啊,她并没有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逼着我去做手术。
可那些天,她都哭红了双眼。
以最可怜的姿态博取我的同情,让我心甘情愿为她付出所有。
最后只得来一句,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,怨不得她。
多么地可笑。
正当张婉婉继续对我口诛笔伐之时,兜里的手机却忽然震动起来。
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备注,张婉婉眼底的心虚一闪而过。
随及,张婉婉顾不得和我争吵,便匆忙穿上了鞋子向门外走去。
还不等她踏出大门,我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,冷声道:
“今天周五,下午五点半前抽空去民政局离个婚吧,挺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