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清顿了一下,先是注意到他虎口没消下去的齿痕,又看向他的头。
“你也太记仇了吧,记仇的男人命不好。”谢清稍微有点心虚,移开了眼睛。
严恺简直气不打一处来,做他们这行谁身上不带点伤,但弟兄们的伤要么是跟高手过招时互留的,要么是九死一生时产生的,就他,次次都是因为这个小少爷!
“你是不是想起来以前的事了?”严恺踹了一脚车门,“出来,咱们的账一笔笔算。”
“算什么,你强迫我拍了照片我说什么了吗?你夜袭我让你蹲拘留所了吗?我多大度啊。”
“你大度,你真他妈大度!”严恺又踹了车门一脚,“出来!”
得亏这车质量好,不然早该他赔钱了。
谢清攥着手机在想要不要把宋岩叫回来,捡走这个狂犬症患者。
严恺看他半天不出来,直接退后两步,一个俯冲,撑着玻璃一跃,像古早武打电影那样利落翻身跳进了车里。
“你有病啊!!”谢清马上从另一侧拉开车门,被严恺“哐”一声拽合。
“裤子都不穿想上哪儿去?”
谢清高声威胁:“我警告你,我才看在岩哥面子上放过你,你敢动手的话,就不是卸职这么简单的了!”
严恺看着他瞪仇人一样的眼神,不知从哪里一股一股邪火往上窜。怎么谢清在宋岩面前就能说会笑,一到他这儿不是动口就是动手。
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,明明好心冲过来救他……好心被当成驴肝肺!他长得就这么像坏人?!
“岩哥,满嘴就知道岩哥,我也是你严哥!我的话你当耳旁风是不是?我说过什么?让你不要再去勾引他!”
“两情相悦怎么叫勾引呢?”
“两情相悦……”严恺表情狰狞的吓人,“好,你还真是想起来了,但不多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谢清皱眉,“算了你别说,我不想听,你的话没一句真的。”
“那你难道就不好奇,他一介谢家的保镖,怎么敢来喜欢你?”严恺恶狠狠在他耳边喊,“你真以为他喜欢你!”
谢清飞快穿好裤子,开门就走。
这次严恺没拦他:“他那么忠心耿耿的人,怎么可能违背家训?除非,他接近你本来就是家主的任务——”
谢清回过头,眼神异常冰冷:“我劝你骗人也要讲基本法,爸爸干嘛下达这种任务?”
“不是谢老爷,是新的谢氏继承人,你的好哥哥。”
谢清垂在身侧的手突然抖了一下。
“你胡说,我哥又有什么理由?”
他不想听下去了,想转身就冲进电梯里面,铁门一关,什么声音都进不来。
但另一道声音也在脑海里说:怕什么,就听听看他还想怎么编。哥哥很爱我,哥哥不会做那种奇怪的事。
严恺观察着谢清的表情,终于提起嘴角,露出一贯邪气的笑:“你再努力想一想啊,想想自己为什么逃出谢家,为什么遭人追杀,想想为了骗你回家,你哥哥是怎么往你身边安插了一个——”
“说够了吗?”
宋岩一脸煞气地从电梯里走出来,脚步沉得像铁,目光如刀子一般刮着严恺,要生生把他戳出几个血窟窿来。
冰窖都没有他周身的气温低。
“宝宝,你先上去,大少爷在找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