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天上开始下小雨,侯在车前的三个保镖举着伞过来了一个。
“大少爷。”那保镖一出声,谢清才看了他一眼,觉是宋岩。
宋岩替谢清拉开车门,趁着谢呈冰不注意,用拇指拭去谢清眼下的泪痕,低声说:“哭花了,小猫。”
粗粝的指腹摩挲过谢清细嫩的皮肤,银戒刮过耳廓,谢清似嗔非嗔地瞪了他一眼,然后手心里被塞了个什么扎手的玩意儿。
坐上车后,谢清摊开掌心,现是一颗糖果,很普通的玻璃纸包装,还是他讨厌的薄荷味。
他把糖剥开含在口中,辣的他眉头皱了一下,但记忆突然有了个小开口,他想起来,好像父亲下葬那天,他也这么被宋岩安慰过,塞了一颗相同的糖果。
谢清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,雨幕中宋岩也看着他,但这是单向玻璃,外面看不见里面,谢清冲他做了个鬼脸,用口型说:“胆子真大。”
宋岩好像是提了下唇角。
劣质薄荷糖的辛辣在口腔中弥漫,谢清靠着靠枕闭上眼睛,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。
醒来时他感觉嘴唇湿湿的,胸口两处也有点异样,有些慌张地抚平了一下,心里惧怕这是怀孕带来的变化。
他坐起身子看了旁边的哥哥一眼,谢呈冰目视前方仪态端庄,好像上了车就没动过。
谢清摸了摸嘴巴,尴尬地问:“哥我没流口水吧。”
“嗯。”谢呈冰声音有点干哑,“下次别乱买廉价的薄荷糖了。”
“哦。”
一直等回了家,谢清才突然想起要问,他哥怎么知道他吃了薄荷糖的?
是气味太重了吗?
但他哥已经大步流星地进了书房,门一锁,说不上话了。
第5章
连续两个晚上谢清都是跑进哥哥卧室睡觉的。
对于自身怪物的认知和记忆的缺失令他非常不安,加上总是想起在医院看到的那本商刊,脑补一些有的没的,他迫切需要确认哥哥没有变,还把他当最疼爱的弟弟。
可谢呈冰总是拒绝他,第一次的理由是:“都是大人了,怎么还要别人哄睡?”
谢清不依不饶挤上哥哥的床,表演了一个秒睡。一觉起来身边空空荡荡,被子整齐叠放,床单平展冰凉。
谢清光着脚就跑下了楼,在小阳台找到正在处理财务报表的他哥:“哥,是不是我昨晚睡姿太差了啊?”
谢呈冰皱了下眉,把他抱到沙上,给他套上拖鞋:“当心着凉。”
谢清立刻撒娇:“哥背我上去,我睡个回笼觉。”
谢呈冰予取予求,可到了晚上,直接把卧室门给反锁了。
谢清拖着一只大白兔子公仔边拍门边哭:“哥,我一个人睡不着。”
“哥我今天抱兔子不抱你,肯定老实。”
“哥,我头疼。”
“哥,我孕吐,那野种踢我。”
“呕——”
谢呈冰面无表情地拉开了门,谢清慌忙掏出水喷雾,背过身往自己脸上喷了两下,可怜兮兮转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