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伸手接过册子,谢恩一声,走到一边坐下不提。
青樱不想沾手此次的中秋宫宴。
可昭嫔却似乎也不想彻底独自一人操持。
隔三差五便来一趟景仁宫,想要求见皇后,询问事宜,却又都被绣夏拦在了外头。
只因一场秋风寒,让青樱起了热。
好好的人,烧的脸颊通红。
寝殿外头几乎跪了一地的人。
寝殿之内,太后瞧着青樱如此模样,直气的脸色红。
目中含嗔的盯着绣夏“哀家将你放到皇后身边,便是要你尽心伺候,怎的如今倒把好好个人伺候成这般模样?”
太后少有如此动怒,声音都大了许多。
让众人更是噤若寒蝉。
愣是丝毫声音都没有出。
“奴婢一时不查,竟让皇后娘娘受此苦楚,都是奴婢的错,请太后降罪!”
主仆二人的话,断断续续落入众人耳中。
便是淑妃,面上都浮现一丝疑虑。
莫非真是因为绣夏做事不稳当,才让皇后娘娘高烧不退?
只是殿中的声音却慢慢小了下去,以至再不能闻。
便是心中疑惑,也不得解了。
殿中。
青樱靠在床榻上,将手中温热的汤药一饮而尽。
药碗递给早已起身的绣夏,低声开口笑道“姑母这戏做的真,外头的嫔妃们怕是都要以为我病的起不来身了。”
太后嗔怪的瞪了青樱一眼,捏着帕子弯腰,亲自替她擦去嘴角药渍。
才开口道“你弄这一遭,就只是为了躲避昭嫔求见?若只因此,未免太过。”
“区区一个嫔位,三言两语便能打了的,何苦拿自己的身子作筏子?”
“姑母,昭嫔自然是不值得我如此的,可是姑母不知道…前几日,皇上同我说,想要晋她为妃位。”
太后眉头一挑。
“妃位?膝下无子,怎堪妃位?皇帝这是疯了不成?”
“姑母,准噶尔狼子野心,便是宫中和亲,也不能让他们彻底灭了野心,皇上似乎有意,让讷亲领兵出征。”
太后闻言默默。
昭嫔是讷亲之女。
母家父兄被重用,后宫嫔妃自然就能水涨船高。
“只可叹,咱们乌拉那拉氏…”
“没有前朝的重臣?”
青樱开口打断了太后,笑语晏晏“姑母,我的胞弟讷礼如今早已经开始读书了,阿玛额娘看的严,听说这孩子读书很是有几分天分的。”
“此事哀家自然知道,可孩子到底还小,便是入了朝堂,又能如何?哪里比得上讷亲如今的地位?”
“姑母,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,哪里就偏要在乎一时的得失?”
青樱低头捏着自己手上长长的护甲“皇上情薄,曾经的年少情分,这么多年,大抵也消磨的差不多了,姑母,我不是什么只醉心情爱之人,自然知道该如何替自己争取。”
“如今永璂、永瑚好好长大,讷礼我也会寻机会,让他一步一步,稳当的进入朝堂。”
“且我想,姑母从前经营多年,总不会手下空空吧?”
太后笑了笑“既然知道,那哀家便还是那句话,就算封了妃位又如何?怎的就值得你如此重视?”
“姑母,水满则溢,月圆则缺,昭嫔可以无子封妃,青樱并不在乎的。”
“且我不是重视昭嫔,是想借此,看一看皇上的心思。”
面上故作黯然之色,又道“姑母瞧瞧,这么久了,景仁宫中,可曾见到皇上的影子?”
“过了今日,往后再做什么,也就不必多费心思了。”
青樱的话,让太后目中闪过一丝心疼。
她是曾经执念于帝王情爱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