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任谁听来,都是这赵嬷嬷今日绝无活路。
可她自己却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,连连保证,称自己绝无妄言。
如此一来,当真是将弘历置于火上,而不得不为之了。
面上神色再次难看些许,弘历一抬手“王钦,你亲自去一趟琼玉院,请瑛格格过来!至于那叫香怜的,直接给本王押来!”
王钦早已被场中这顷刻间变了数次的情况,弄的有些懵。
此刻闻言忙躬身应了一声,便匆匆转身出了门。
瞧着场中气氛沉闷,青樱只觉乏味。
只是今日这一遭,远还未到真正结束的时候,她也只能耐住性子,默默等待。
倒是弘历身边一个叫李玉的,吩咐人奉了几盏热茶上来,瞧着好似有两分眼色。
只是瞧着对方这般模样,青樱却隐隐觉得,对方怕是在盘算着些什么。
等不多时,外头踩着雪的咯吱声愈大了起来。
片刻门帘被掀开,王钦领着个年纪轻轻,瞧这有些眼生的婢女进门,富察诸瑛竟也跟在了后头。
这样的大雪天气,倒是难为她一个孕妇。
莲步款款,入得门来,扶着肚子屈膝跪下“妾身给王爷请安,给青福晋请安。”
终归此刻万般嫌疑都在富察诸瑛身上,弘历也不好太过明目张胆的偏袒。
只摆了摆手,故作冷淡道“起来吧。”
“谢王爷。”
弘历不想再行拖延,也不让人给富察诸瑛赐座,立刻转又道“哪一个是香怜?”
那瞧着眼生的婢女早已跪着,此刻闻言忙膝行两步上前“奴婢香怜,给王爷请安。”
“赵氏,你说吧。”
赵嬷嬷闻言,忙膝行到香怜跟前,一把拉住了对方胳膊“香怜姑娘,那红花便是你给我的,我床下还放着你亲手绣的荷包,你快同王爷说,是你指使我害苏格格!”
香怜神色微变,一下甩开赵嬷嬷的手“这位嬷嬷,你胡说什么,我根本不认识你!”
赵嬷嬷被香怜一句话,说的神色瞬变。
“你怎么会不认识我?你给我的荷包还在我床下放着呢,你别想抵赖!”
赵嬷嬷死死扯着香怜的袖子“那红花,你先前给我的时候,可不止我一人在旁,你竟然这般的不知廉耻,否认自己做下的事情?”
香怜一愣“什么不止你一人在旁,我听不懂你说什么!”
赵嬷嬷面上狠色一闪而过,袖子抹去眼泪,豁然转,看向另一侧“肃喜,这事儿你也脱不了干系,你还不说实话?!”
青樱顺着对方目光看去,最右侧一个小太监因着被赵嬷嬷点出,而有些瑟瑟抖。
“赵嬷嬷,我…我…”
肃喜支支吾吾,不敢开口。
倒是一边原本满面义愤填膺之色的香怜,略微变了脸色。
“你什么你,我与香怜说话之时,就是你在一边偷听,她没有看到你,我却是看的一清二楚,还给了你二两银子,此事你敢说没有?!”
肃喜似乎被赵嬷嬷的厉声呵斥吓到,朝着弘历连连磕头“王爷饶命,赵嬷嬷威胁奴才,说若是敢将此事说出去,就要让人要了奴才的性命,奴才一时恐惧,才错了主意,求王爷饶命!”
这话的意思便是应下赵嬷嬷所言为真了。
瞧着弘历脸色铁青,青樱跟着开口道“果真如此吗?瑛格格,我记得香怜是你的陪嫁?此事你可有什么说法?”
富察诸瑛一副泫然欲泣之色“青福晋恕罪,妾身实在不明白她们所言何事,只是王公公说王爷有要事传召香怜,妾身担心,才一道跟来,至于什么红花,妾身实在是不知情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