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要各修各的?”
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秦江月放下了手中卷籍,罡风一托就送到了慕妏面前。
慕妏没有伸手去接,她知道那代表什么,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了她。
“大师兄……”她还试图套从前的关系,缓解目前的局势,但失败了。
“本尊确实无法做到一视同仁。”
秦江月承认地平静坦然,叫坐在第一排的薛宁愣住了。
“愿意听的自可留下听,心有积怨的,也可以像她一样拿了卷籍去自学。”
……也可像她一样的意思,就是现在还可以不一样。
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,把屁股定死在了座位上。
温颜站在慕妏身边,艰难地看了她一会,也抿着嘴唇坐下了。
慕妏通体生寒,唯一一个总是为她好的人也要放开她了吗?
她哀求地望向温颜,温颜为难片刻,几乎就要站出来,银心就坐在前面,使劲一按,把她按了回去。
“你自作孽就自讨苦吃去,非要拉着她和你一起受罪是为什么?”银心气不过,“你当这是什么好事吗?是好事你就不会哭了!何必还非要她陪你一起!她拿你当好姐妹,你又到
底拿她当什么!?()”
这个问题直接让慕妏往后退了两步。
她看着在场众人的眼神,大家似乎都有些受不了她。
怎么会变成这样。
从前哪怕他们不满,也不会当她的面表现出来,都是因为……都是因为父亲和母亲解除婚契了吗?
可父亲还是她的父亲,母亲也还是她的母亲啊!
面前漂浮着的卷籍砰的一声摔在地上,慕妏吓了一跳,不可置信地望向秦江月,他看都没看她一眼,言出法随:出去。?()”
慕妏不受控制地退后远走,地上的卷籍都没来得及捡起来。
温颜弯腰捡起,追了几步塞进她手中,最后看了她一眼,转身回到了座位上。
十个人,现在只剩下九个。
慕妏看着紧闭的殿门,她发难薛宁,可到了最后,是薛宁没有开口说她一个字。
她没反驳,也没替自己辩解什么,甚至除了最开始看她一眼外,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。
彻底的漠视,叫她比被反驳还要不平和难受。
更难受的是被秦江月从殿内赶出来。
若这件事被外面的人知道,她更要在风口浪尖之上!
慕妏从来没丢过这样的人,她拼命地想要回去,可殿门紧闭,怎么都打不开。
她从慌乱中冷静下来,直到这件事非得去找母亲才行了。
聂槃见到她,听她哭诉之后,放下手中公务,静静看了她许久。
慕妏被母亲看得浑身不舒服,哭着说:“现在连母亲也要责备我吗?”
聂槃摇了摇头,慢慢说:“我不是要责备你,我只是有点怪自己。”
慕妏愣住。
“我自问不曾溺爱于你,你父亲也很严厉,怎么就令你如此急躁,不知天高地厚。”聂槃像是陷入了回忆,“或许你也需要时间成长。娘年轻的时候,也曾像你一样。”
现在她扛过来了,成长了,可女儿L还不行。
她的现在是不是就是她的当初?
所以那时候师弟才不喜欢她,百般拒绝疏远。
若非后面……
说来,她似乎还要感谢那倾天大魔的设计,否则连这个孩子都不会有。
可这个孩子像她多过像薛琮。
眉眼之间也不见什么薛琮的痕迹。
师弟……
那日她肯定是见到了师弟的残魂,他已经死了那么多年,怎么还会有元神残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