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在他身下承欢的女人,眸子里有恨意,绝对不是楼里面的姑娘。
她认识自己,发狠了往他心口刺,这不是杀手是什么。
“我想想。”林修认真回想。
十五那晚,楼里很乱。
有几个清倌要开包,许多顾客争相拍卖。
也有花魁首舞,把二楼的栏杆都给挤破。
他当时有个相好的,打包好首饰要跟他私奔,结果要走的时候,被一个急匆匆离开的人推搡在地。
楼里的鸨母认出,他那个相好的是楼里的姑娘,让人拦下把金银都给没收,还打了他俩一顿,关到后院干苦力。
若说可疑,就是那个撞到他那人。
“相爷,小的想起了一个人。我那晚准备逃的时候被他撞到,才被楼里的鸨母给抓住。”
林修说完,又是认真回想那人面貌。
颜臻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,用剑挑开绑着林修的绳子。
“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,如果里面的线索对我有用,又能洗清你的嫌疑,我就准许你离开相府,去和你家人相聚。”
颜臻找了个椅子坐下,打算听听故事。
审问已经很多天,颜臻没想着能有收获。
他很喜欢玩投掷短刀的游戏,尤其是闭着眼睛,才更有感觉。
林修跪坐在桌边,耳边不断有飕飕声飞过,
“他想喝点水,嘴巴干涩开裂,疼得厉害。
颜臻把水壶推过去,亲自给他倒水。
林修看着他的动作,突然有个画面一晃而过。
“相爷,小的想起来了,给我金锭让我给你写信的人,当晚也在千香楼。而且他所在的房间,就在您的对面。”
颜臻抬眸,这么说来,从他进去就被监视了。
是建元帝李暄,还是跟他有仇的那个女人。
离开地牢,颜臻想再去一次千香楼。
天色已晚,方子叙害怕他有危险,非要找几个护卫跟上。
颜臻被刺杀以后,他花了大价钱,去物色了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到相府当护卫。
那几个人就在府里面养着,随时出门都可以。
“相爷,人就在后院儿,这就去喊他们几个。”
“是查案不是缉凶,让人散了。”颜臻拦住子叙,他不想打草惊蛇。
真带了浩浩荡荡几个人过去,出门就被人怀疑,还能查到什么案子。
方子叙无奈,只能和颜臻一起乔装出府。
给他俩打扮的是连心月,她除了会医术以外,易容的本事也很精湛。
出门那会,门人都没认出。
方子叙言不由衷的夸奖,“连姑娘易容的本事挺厉害的,就是太丑了点。”
提到丑,颜臻忍不住回去把脸洗干净。
头可断,脸不可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