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清倌看着年岁不大,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,长得很是白净娇嫩,稚气未脱,两只眼眶微微泛肿,像是哭过。
“公子,奴家叫锦玉。”锦玉垂手施礼,悄悄抬眸打量颜臻。
许是在楼里被教养过的缘故,她笑起来后,显得妩媚动人,和刚入门判若两人。
正巧,颜臻也抬头。
锦玉穿着和旁的歌女不同,是一套窄袖的舞衣,衬出窈窕的腰身。
“你擅长什么?”颜臻捏着酒杯把玩,吃过一次亏,他这回不敢随便喝酒。
锦玉羞怯的垂头,怯生生回道,“奴家会跳舞。”
她刚被卖来没几日,就挂牌出来接客,心里是不愿的。
颜臻找地方坐下,以匕首敲击桌面,给她伴奏,“听说你给这间房里死过的那个客人跳过舞,来一个我瞧瞧。”
有一副天生的好嗓音,刚张口惊呆了颜臻。
“爷稍等,奴家去换个舞衣。”
颜臻没说话,却是看向门口,对面的屋子就是月字号房。
子叙走过去打开门,送锦玉出去,“去吧,换好就赶紧的,我家公子还有别的事要忙。”
锦玉嗯了声,急忙小跑离开。
方子叙给颜臻倒酒,“爷,您认得这姑娘吗,为什么不直接问话?”
颜臻看了他一眼,冷的吓人。
老鸨不肯配合,肯定也交代了其他人,他要循序渐进才行。
方子叙不知自己哪里说错,乖乖的靠墙根站着。
等锦玉再出来,妆容和衣饰都变了。
见她穿靛蓝色的齐腰襦裙,上衣还是坦领的,有些露。
这衣服,不像正经人家穿的。
颜臻瞧她,在里面多穿了件内衬,很是保守。
“上次,奴家也是穿了这身衣裳,那位客人说我像一个人。”锦玉说完,踮起脚尖开始舞了起来。
颜臻看到她袖子落下,露出白皙的小臂,突然想起来一个月前,和他同睡一床的那个女人。
他的思绪飘得远了些,手中伴奏的那个匕首,速度也快了很多。
一曲舞罢,锦玉面色惨白,腰都快断了。
“爷,锦玉姑娘跳完了。”子叙发现颜臻走神,急忙喊他。
锦玉脸上一红,才知自己刚才误会了,颜臻让他跳舞,不是因为喜欢看。
“锦玉,我向你打听一件事……”
锦玉乖巧的到他旁边坐下,“爷,您请说,我肯定知无不言。”
“这间上房里死的那个人,说你像谁?”颜臻问话时,盯着锦玉的脖子不放。
锦玉被盯得面红耳赤,“像……侍御史楚大人。”
“死的那人尸体呢?”
“奴家不知,爷可以去问问鸨母,尸体是她命人处置的。”
颜臻拿出钱袋子扔桌上,“你若告诉我,我就给你赎身。”
锦玉心动了。
她眼珠儿转了转,走过去把门窗都给关上。
“那人是个瘸子,脸上有刀伤,他饮了酒就胡说八道,说自己是……”
“是什么?”颜臻走上前问,他看到锦玉似乎很畏惧,身子都在发抖。
锦玉有些害怕,鸨母说过不许说那个人身份,可她真的需要这些银子赎身。
颜臻把钱袋子给她,“说吧,说完了我就让人送你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