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的事儿,楚卿不想再提。
但她既然能把李暄送到那个位置上,也能再把他拉下来。
就算今日颜臻不帮忙,她也会去找别人。
被李暄残害之人那么多,总能找出来几个。
她看到颜臻继续喝酒,没有明确拒绝,但也没答应她。
醉醺醺的,就好像没听到她说话一样。
他能等,楚卿却等不了。
最多三个月,她腹中有孕这事就瞒不住了。
“颜相可答应?”楚卿把他喝的酒夺过来,本来打算扔的,闻着是灵溪酒,把腹中的馋虫给勾出来了。
等她羁押大理寺,就没有酒喝,没有肉吃了。
贪念作祟,让她把酒偷偷卷进袖口里。
反正颜臻酒量不行,给他也是浪费。
颜臻打了个酒嗝,“这可是杀头的罪,你让我拿着项上人头来帮你,这筹码只有连家军这个案子,怕是不够。况且我怎么知道,这是不是你和他用反间计来诱导。”
他的身子东倒西歪的,随着马车奔走左右摇晃,最后倒在楚卿的肩头,勾上她的脖子。
“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信?”楚卿忍着怒火跟他商议,她不懂关键时候,颜臻怎么喝起酒。
从前也没听说他嗜酒如命啊。
颜臻醉眼迷离,双手抱起楚卿的头,“拿出你的诚意来,冯平死之前约我在千香楼见面,说是东西给我,我怀疑那个东西就是当年该死连家军的圣旨。但冯平死后,我派人在千香楼还有他的住处都搜查过,什么都没有。”
楚卿明白,这是想让她帮忙找出被冯平藏起来的圣旨。
她立刻答应下来,属下有最厉害的密探,找东西不在话下,“没问题,我会想办法帮你找出那封圣旨。”
“还有……你别动……”颜臻发现已经捧着楚卿的脸,可她还在乱晃,晃得他头晕眼花。
“下官没动,是颜相醉了。”楚卿推开他,把人按躺在车厢上。
颜臻认真看了眼,“嗯,像。和南淮屋里的仕女图,跟你极像。”
楚卿被他捏着脸躲避不及,只能硬着头皮去瞧。
以前没注意,仔细看看,是有点像。
颜臻闭着眸子,享受的躺在软垫上,“你是不是要找南淮帮忙,我听说风满楼的人都被下了大狱,这会儿怕是死的不剩几个。”
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应该是在昨晚。”
楚卿这几日精神不好,外面发生了什么事,桂叔一直瞒着她,想必是怕她伤心。
难怪今早桂叔欲言又止,眸子也红红的。
她不甘心,风满楼里面的每个人都是她精挑细选,也答应过维护他们周全。
会对他们下手的人,估计也只有李暄了。
“我以为能护着他们,到头来只剩下一个活口,我对不起他们……”楚卿心中一痛,不知该怎么祭奠那些死去的人。
李暄想瞒着她,说不定尸体也见不着。
颜臻见她伤心,又酒壶递过去,“听说跑了一个人。”
酒壶是从楚卿这里顺走的,她展开袖子一瞧,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颜臻给拿回。
楚卿猜测,跑的那个肯定是南淮。
他经验丰富,轻功也最好。
只要南淮活着,一切都还有希望。
颜臻已经彻底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