益州昨夜突降大雪,地面盖了一片白,前几日将月落人打退到百里外,这几日应该不会再开战了。
薛明影冒着雪跑进帐篷,进账就感动一阵热气,他脱下披风,脱落身上的雪,走到火炉旁暖着手。
夙夜半裸着肩膀,身上缠着绷带,外套披在肩上,抬眸看见薛明影的动作,又转回到公文上。
薛明影感受到手指不再僵硬,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丢在桌上。
夙夜终于有了一丝情绪,连忙拿起桌上的信,小心翼翼的拆开,是唐眠的信。
薛明影一边暖手一边瞧着夙夜的样子,不禁开口:“我看这霍姑娘得寄了十几封信了吧,你们这天天来回寄,有那么多话要说?”反正他不了解。
夙夜冷冷扫了他一眼,眼神里带着一丝骄傲,“你嫉妒?”
“怎么可能?”薛明影冷笑,整天腻腻歪歪的,他才不喜欢,还是一个人逍遥自在。
夙夜读着信中的内容,嘴角不禁勾起,清浅得笑着,随后将信纸收好。
薛明影瞧见桌上的药还没动,似乎已经冷了,一猜就知道这家伙忘了喝,“要不要叫人重热下?”
夙夜注意到桌上的药,眉头都没皱一下,一饮而尽。
看薛明影不禁牙一酸,啧,狠人。
“受伤的事回京后不得提起。”夙夜放下碗嘱咐着。
薛明影连忙回应,“知道了知道了,保证不让霍姑娘知道担心你。”
眼看着就要过年了,“王爷,你说这战年前能结束吗?”他透过门缝看着屋外的大雪,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。
他是薛家最小的儿子,也是唯一活下来的人。
薛家掌管一半的兵权,戚家世代与月落抗争,而戚家则镇守南安,几十年来南疆人屡次挑衅大雍,薛家与之进行数次交锋,死伤无数,薛明影的几位哥哥都在一次次的战役中牺牲了,只剩下自己。
薛父为了抱住镇国公府最后的血脉,一直不愿让薛明影沾染战场上的事,可薛明影不认命,他想要参军,成为像哥哥们一样人人敬畏的将领。
当他真正经历这一切时,才知道战争的残酷,“王爷,我们会赢的,对吗?”
夙夜听到声音,顺着薛明影的视线朝外看去,雪已经下了一日了,雪地作战对大雍人来说是个短板,可对月落人来说如履平地。
他不禁皱着眉头,看向后方的地形图,良久才开口,“薛明影,点一对人马等会随我出去,另外将戚宁华叫来。”
薛明影不明所以2,但见夙夜的样子约莫不是小事,他连忙出去将戚宁华喊去主帐。
戚宁华快步进帐,“王爷?”
夙夜拦住他想要行礼的动作让人上前来,指着地图上的一处,“这里地势险要,如今他们将阵地扎根在这处,易守难攻,我们现在在这,四周都是山谷,若月落人在这设下。。。。。。”
听完夙夜一番话后,戚宁华陷入了沉默,夙夜已经穿好战袍,“今夜你留在营中,本王和霍明轻装出营,若有意外便由你坐镇,哨响出兵。”
“王爷,您还有伤,还是我去吧。”戚宁笙想要阻止夙夜。
夙夜拦下他,“不必,守好这里。”大步出营,薛明影牵着马在门口等会,几人翻身上马,一个脚蹬马便飞驰而去,消失在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