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娘这番肺腑之言,阿樱感激不尽。”
“我是个直爽人,说的都是实在话,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,各人有各人的命数,你如今的尴尬处境,还是得多为自个儿谋划谋划。”
宁樱轻轻的“嗯”了一声,能得蔡三娘一番肺腑,可见她平日里结下了不少善缘。
稍后其他人进庖厨,两人终止了这个话题。
宁樱用过饭,前去跟美月替换。
李瑜已经把木箱整理好,正在研究棋谱。
宁樱送来一盘贡桔,他头也不抬,道:“我听崔妈妈说过几日府里要办春日宴,你可知晓?”
宁樱应道:“奴婢听说了。”
李瑜抬头瞥了她一眼,“院里的人也会分些过去帮衬。”
宁樱没有说话。
李瑜继续道:“春日宴邀请的皆是世家贵族,你素来规矩,我原不必提醒,到时候自个儿机灵着点,勿要闯了祸。”
“奴婢明白。”
叮嘱了她两句,李瑜便不再理会,收回视线到棋谱上。
宁樱剥了一个贡桔递给他,李瑜没接,只道:“嘴馋就拿远些。”
于是那盘贡桔被她端到角落里独自享用了。
小祖宗脾性怪,宁樱早已习以为常。
李瑜是个受不了寂寞的人,就算在书房里做事,也要她在一旁守着,哪怕像空气一样都行。
宁樱坐在角落里接连吃了两个贡桔,现下外头的天色已经黑了,书房里灯火通明,有时候她闲着无聊会单手托腮看那些蜡烛。
视线不经意间落到桌案上。
小祖宗正专注地研究棋谱,侧颜在烛火的映染下显得分外精致,素白的家居服松垮地套在身上,宽大的衣袖落到腿上,颇有几分闲云野鹤的不羁。
宁樱瞥了一眼他的手,指骨纤细修长,指甲修剪得圆润整洁,因着皮肤白皙,一看便知是文人执的手。
这样一双美好的手曾把她从泥沼里拖了出来,却也桎梏了她的一生,成为他的附属物。
好在是她还有重选择的机会。
白日里那场被杏花雨裹挟的场景可让她琢磨了许久,当时袁杰瞧见她的惊艳反应她可看得清楚。
有些事情,但凡用点心思,总不会落空。
想到春日宴上她又有机会接近袁杰下套,宁樱心情愉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