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王细细打量他,一身风尘仆仆,人也清减不少,他嫌弃道:“你这小子是在泥地里滚过吗,灰头土脸的,哪还有玉面郎君的模样?”
李瑜:“……”
秦王心疼道:“清减了许多。”
李瑜笑了笑,也上下打量他道:“爹伤得重不重?”
秦王摆手,“闪了腰,不碍事。”
李瑜不客气指责道:“阿娘说你不靠谱,想来是真的,都七十多的人了还拎不清,若是摔得半身不遂,外头那花花世界你这辈子就甭想了。”
秦王一点都不恼,反而还笑眯眯道:“状元郎就是不一样,斥责的话都说得好听,不像你阿娘和兄长,念叨得耳朵都起茧子了。”
李瑜很是无语,无奈道:“他们也是为你好。”又道,“你只有身体好牙口好才能去祸害外头那些美娇娘和街巷美食。”
秦王哎哟一声,指了指他道:“亲儿子!”
一旁服侍的婢女被父子俩逗笑了,趁热打铁道:“老爷子还没用药呢。”
李瑜做了个手势。
婢女赶紧把汤药送上,他亲自喂秦王服药,并道:“爹服了药才能尽快好起来,眼下天也热了,成日里躺在榻上多不舒服。”
秦王被自家崽哄得服服帖帖,没再闹腾。
用完汤药后,婢女送上浓茶漱口。
秦王漱完口,李瑜拿帕子给他拭净唇角水渍。
待婢女收拾妥当退下后,秦王才问:“找着人了吗?”
李瑜摇头,“没有。”
秦王斜睨他,想不明白他为何这般折腾,说道:“不过一个婢女罢了,天涯何处无芳草,丢了就丢了,再寻一个便是。”
李瑜回道:“千金难买心头好,哪能说丢就丢?”
秦王愣住。
李瑜继续道:“儿心里头不痛快,非得把她找回来不可。”
秦王啧啧两声,“还较起劲儿来了,女郎嘛,大体都是差不多的。”
李瑜没有吭声。
秦王伸食指戳了戳他,“我就想不明白,那宁樱哪里好了,让你这般折腾?”
李瑜看着他,认真道:“她是儿在十三岁时亲自买进府来的女郎,当时儿就只想养一个符合心意的女郎来伺候自己。宁樱从头丝到脚底板都是符合儿心意的,她的样貌,性情,手艺,不论哪处,都是儿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培养的,你说儿喜欢她哪里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