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娘和江楚夜还看到不少就是用木头搭起的草棚,风大一点都能吹倒了。
越看越揪心,越看越气愤,眉娘和江楚夜把眉皱的死紧,对戎城的城主第一印象就相当不好,同时想着是不是该换个城主了呢?要不就把他变成空间仆役算了。
眉娘抱着粮食走在前,江楚夜拖着板车跟在后,两人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。一日一餐,为了节省体力大多数人都坐在阴凉地方歇着,阴凉地方不够就坐在太阳地里,反正此时大街上基本上是没人在走,以至于大街上也坐了不少人。
眉娘还好些,一个个绕了过去,江楚夜拖着板车就走的艰难了,左躲右闪,就是没一个起来给让路的。
江楚夜牛脾气也上来了,干脆也不躲了,哪个拦着他的路,拎着脖领子就给扔到路边去,然后再拖着板车继续走,反正城里都是年轻人,也不怕老胳膊老腿的给扔坏了。
扔了两个人之外,还坐在大街上的人一看江楚夜力大无穷,不管是为了节省体力还是怕自己惹不起,一路向前还真没有再拦路的了。
终于,城守府到了。
江楚夜把板车往城守府门前一停,立马过来两个卫兵,指着板车朝江楚夜道:“城守府门前不许停车,快快拉走。”
江楚夜眼一瞪,正想要把这两个卫兵也扔出去,眉娘先一步笑着走上前,她哪里会不知道江楚夜打的什么主意?可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,她还指望着在这里打听消息呢。
于是,把来意一说,两个卫兵瞧了二人几眼,其中一个略清秀些的朝眉娘点点头,“既然这样,你跟我进来吧,不过,车还是不能停在这里,让他拉到旁边的小巷好了。”
眉娘朝江楚夜一点头,江楚夜就拉着车进了小巷,见左右无人,将板车收进空间里,再出来时已是两手空空。
眉娘被清秀卫兵领进城守府大门,见旁边有个亭子,亭子里坐着个胡子老长的男人,清秀卫兵示意眉娘自己过去,之后又回去守大门了。
眉娘走过来,脆生生地叫了声:“大哥,俺刚进城的。”
胡子老长的男人把眼角一斜,“叫谁大哥呢?自己啥岁数不知道啊?”
眉娘‘啊’了声,这才看出男人胡子是不短,可脸嫩啊,虽然看不出胡子下面的轮廓,露出来的部分绝对不会过三十岁,而且按着有胡子显老的说法,大概还要再减个三、五岁。
眉娘就有些愣神,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个年轻人会留一脸长胡子,这得从多大开始留的啊,若是她本来的模样管男人叫大哥也没什么不对,可偏偏她此时扮的是中年妇女,这样算来还真是喊错了。
眉娘见男人一脸不悦,也把脸一沉,“叫你大哥咋啦?有你个大男人问别人家娘子岁数的吗?再说,俺咋就不知道自己啥岁数啦?告诉你,俺今年也是二八一朵花。”
男人没想到一句话惹出眉娘这些话,自认是说不过她,胡子撅了撅,最后憋出一句:“你这花残了点。”
“说啥呢?俺咋就残了?不就是长得显老嘛?许你留胡子显老,就不许俺天生长的老?”
听到这边有争执,别处的人都往这边看,男人也不好意思跟个娘们抻脖子喊,最后把笔一拿,“你不是刚进城嘛,来找地儿住是吧,我这就给你找还不成吗?”
眉娘把脖子一昂,“你可别故意不给俺找好地儿住,不然俺就到处说你给俺使坏,对了,俺是和俺男人一起进的城,你可别给俺们弄到那些大棚子去住,俺们进城可是交了一匹马的。”
大胡子男也不说话,闷头翻起旁边摆着的簿子,翻了半天,才道:“还别说,你们运气不错啊,前天东街郝家和张家争块馒头打起来了,死了几个,正好空出一间房,不过那间房里原本就住着一对夫妻带着两个孩子,你们过去刚好两家合住,也不算挤。”
又从旁边的一个木箱子里扒拉半天,找出两个没字的木牌子,按着簿子下面的数字抄在木牌子上,又问了眉娘和夫君的姓名。
眉娘称夫家姓楚,叫楚大,她是楚何氏。
大胡子一一写在木牌子上,又都记在簿子上,然后把牌子递给眉娘,“这个两个收好,今后每日吃饭都拿这个牌子去领,丢了的话,谁捡着房子和口粮就是谁的了。”
眉娘听了也知大胡子没有故意为难,至于他所说的牌子丢了房子就归别人,眉娘倒没真信,号码也记在簿子上,连姓名都问了,谁还抢占得去?不过是大胡子吓她的罢了。
把牌子接过来,嘻嘻地道了声谢,临走还不忘又脆声声地喊了声‘大哥’,就见大胡子男的胡子又撅了半天。
眉娘出了城守府,在小巷没找到江楚夜,知道他是先在城里打探消息了,便独自按着牌子上记载的数字找去。
虽说城里福利不怎么样,管理倒还算完善,像这样的牌子在别处就没见过,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弊端,到底还是便于管理,能想出这主意的城守大人也不是一无是处。
找到东街的房子,眉娘推门进去,城里的房子都是不上锁的,这时候人人都在家中,除了领饭时也不会出门,倒不怕被偷。
再说了,如今谁还有东西可被偷呢?
眉娘推门进去,如果环境太差,她就直接走人,说实话,她真没做好心理准备和别人同住一个屋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