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开了空调,外面空气不好。”
时吟“唔”了一声,重新闭上眼睛。
等了一会儿,空调温度降下来,时吟闭着眼,肩膀轻轻缩了缩。
顾从礼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。
等红灯期间,他手机响了。
只一声,他垂手按了静音,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,才拿起来。
来电是一串手机号码,没有存起来。
顾从礼停了几秒,接起来,没说话。
还是那边的女人先出了声:“小顾啊。”
顾从礼“嗯”了一声。
女人声音有点小心翼翼的:“夫人最近的状态一直不太好,明天周六了,我早上应该就要走,又不太放心她上午一个人在家,你看你有没有时间能早点过来?”
顾从礼沉默了一下:“嗯,那我明早过去。”
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松了口气,又试探性道:“我知道你孝顺,但是其实我感觉夫人在家的这段时间状态反而不怎么好,毕竟没有专业的治疗手段和医护人员,不如还是把他送到——”
“曹姨,”顾从礼淡淡打断她,“我在开车。”
曹姨赶紧道:“那好好好,先不说了,你开车,明天早上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行。”
顾从礼应了一声。
那边曹姨才把电话挂了。
倒计时的秒数刚好过去,顾从礼放下手机,单手把着方向盘,踩油门。
车里依然一片安静,他侧头垂头,时吟没睁眼,依然斜歪着脑袋靠着,睡得正香。
身上抹胸小礼裙,纤细柔韧的脖颈往下是锁骨,皮肤瓷器似的白,随着呼吸轻轻起伏。
看起来脆弱又纤细,安静而无害,他抬手,冰凉的指尖轻轻地按在她锁骨边缘。柔软细腻的,温热的触感。
仿佛稍稍用些力,她就会碎掉。
……
高三毕业那天两个人在天台见过面以后,顾从礼就像是被魇着了。
时吟开始频繁地在他的梦里出现。
有的时候只是很平常的场景。
他坐在办公室里,她穿着简单的白色棉质T恤,上面印着个脸扁扁平平,看起来很蠢的猫,高腰的牛仔短裤,一双笔直长腿。
手里提着满满的一个塑料袋子,里面装着全是桃子。
她将桃子放在桌上,摊开手,掌心是一条条被勒出来的,深深浅浅的红色印子。
也有很是有点荒唐的。
她穿着啦啦队的衣服,抹胸的上衣上面坠着塑料的彩色小亮片,短短的裙子半掀,蕾丝的边缘若隐若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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