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棋婕妤。”
“哦?她怎么来了…让她进来。”
皇帝禁她的足,但没禁止别人上门。只是最近这些日子,她看到女人就烦,不准其他人过来。
没想到,第一个到玉铛宫的,不是她麾下大将惠嫔,反而是不受重视的棋婕妤。
棋婕妤袅袅婷婷进来,珍妃冷哼:“皇上没在这儿,你也不怕把腰扭断了?”
来人尴尬一笑,恢复了正常走路姿势。
“嫔妾见过娘娘,您还是如此貌美,叫妾身羞愧得无地自容…”
奉承话说得顺畅,可见平日里没少吹牛拍马。
珍妃继续写字,道:“妹妹来一趟辛苦了,坐吧。无事不登三宝殿,你所为何事?”
棋婕妤叹道:“还不是那琛妃,仗着有几分圣宠,便目中无人了,在宫中横行霸道。她前两天不知使了什么妖术,竟撺掇着皇上给她哥哥下旨赐婚,那秦家姑娘明明是娴姐姐看中的弟媳,平白无故被徐家夺了去。”
“您不在,都没人压得住她那股嚣张劲儿,妹妹们日日夜夜都盼着姐姐出来,好给她点颜色瞧瞧。要不然咱们的日子该多难过啊?”
“她现在已经是妃位,你对她不用尊敬点吗?”珍妃似笑非笑道。
棋婕妤露出不屑的神情:“她?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罢了。哪里比得上您和娴姐姐。皇上只是一时眯了眼,到头来,能侍奉皇上的,还是姐姐您。”
嘴倒是挺甜。
顾雁沉的笑总算带了几分真情实意,她抄完最后一句佛经,放了笔,道:“可她现在总归是受宠的,便是本宫,也不敢和她硬碰硬了。”
这次的事可以说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,让她清醒过来。
不管皇上是不是真爱徐碧琛,至少目前,他不允许任何人动她。
“那我们让她失宠不就行了?”
珍妃挑眉:“你有主意?说来听听。”
棋婕妤笑说:“嫔妾只是有些想法,也不算什么高见。”
“您刚刚才被皇上责罚,短时间内不便出面和琛妃相斗,否则恐惹皇上不快。”
珍妃点头,这也是她忧虑的问题。
棋婕妤又道:“琛妃夺了萧家看中的人,已将娴姐姐得罪了个透彻,往日想挑动姐姐并不容易,如今却只需要轻轻一推…”她作了个往前推手的动作。
“娴姐姐就会替您收拾她了。”
顾雁沉盯着她,半天不动。
“你和贤妃关系甚好,现在却想推她出去?”
她眉间笼罩着愁雾,怏怏不乐道:“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。娴姐姐有恩于妾身,的确不假。可这些年,我也为她做了许多事,该还的早就还清了。”
“贤妃照顾我,无非是想我帮她固宠。我辛辛苦苦为他人做嫁衣,到头来得到些什么?二十好几了,膝下连个孩子都没有。”她苦笑道:“您是不知,她怕我有孕,威胁到长乐的地位,每次承宠后都逼我喝避子汤。太医说,再这么下去,嫔妾身子就要彻底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