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到那边的穷书生了吗?”
循着她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,盈盈倒吸口凉气。
世间竟有这般好看的男子?
她在风月场里浸淫数年,早就把礼义廉耻、情情爱爱抛在脑后,一心只想赚钱。男人的样貌对她来说并不重要,反正只要荷包鼓鼓,管他长得像潘安还是猪头呢。
可见着这位谪仙般的书生,她却忍不住怦然心动。
着实生得太好了,骨相极美,挺拔如松。
不过…没什么用。
她颇为可惜地摇摇头。长得再好也没有用,穿得这么寒酸,从头到脚连个值钱的饰物都没,断然不可能出身高门。再看他脚上那双沾了黄泥的布鞋,就晓得是个穷困潦倒的家伙。
男人兜里没点钱可不行。
这种空有皮囊的书生她看多了,见怪不怪,用那张脸骗骗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还行,骗她?做梦呢吧!陪他一夜,恐怕什么油水都捞不着,反要她出钱救济。
想到这儿,盈盈眉间染上一抹厌恶之色。
徐碧琛知道她心里头想些什么,她勾唇,道:“去,缠着他,这钱就是你的了。”
盈盈故作惊讶。
“啊…奴家更想服侍您呢…”她粉面含春,羞答答地说。
“加一倍,去不去?”小公子又拿出一小块金子。
“去!”盈盈立刻变脸,迫不及待地说。
这么多钱,不去是傻子。况且那书生长得这么好看,只要有人肯付账,她又不会吃亏!
“公子想奴家怎么伺候他?”盈盈贪财是贪财,服务意识还是很强的,她自觉拿了钱就要为人好好做事,所以力求服务周到。
徐碧琛不怀好意地弯起眼睛。
“顺从你的心意即可。”
“顺从心意?”盈盈不解,重复了一遍。
“你觉着他长得好,就对他献媚,以求一夜笙歌。你若嫌弃他穷酸,指着他鼻子痛骂也未尝不可。姑娘怎么想,便怎么做,在下绝不多加干涉。”
真是个怪人。
盈盈偷笑,怪有什么关系?他豪气啊!一出手就送人金子,还不用受折磨,这是平时求都求不来的福气。
她把得来的碎金放进钱袋中,娇媚地说:“公子放心,奴家定然不负所托。”
说罢,盈盈扭着细腰,莲步轻移,朝着对面那人缓缓而去。
这边,谢云臣端坐于厅中,手执白玉杯盏,小抿口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