彤云一脚迈入披花宫,急急将册子递上。
徐碧琛倚着花窗,把册子打开,细致对照。
准确无误地找到季宝儿的名字。
丙寅年,丙申月,甲寅日,壬申时,四柱纯阳。
古人常说纯阳之命克母,季宝儿出生的第二天,母亲便驾鹤西去。
就是她了。
徐碧琛欣慰地说:“天佑贞儿姐姐,天佑大燕。”
“世有因果,凡事都留有一线生机。既设险障,又设解难之法。是故,柳暗花明又一村。”高僧含笑,目光悲悯。
徐碧琛踱步在殿中来回转了两圈。
“让尚仪局的女官过来,本宫有要事相商。”
新官上任三把火,琛妃接印的第一天就把火给点燃了。
听完尚仪局女官传来的消息,僖嫔坐不住了。
“宫里头有玉鬼?我看是人心有鬼才对吧。”
她全靠着皇后才有今日,说是虞家的附庸也毫不夸张。虞贞被夺权,最害怕的就要数僖嫔了。
没了皇后这个倚仗,她算什么东西呢?
对琛妃这套‘玉鬼作祟’的说辞,她全然不信。皇后健康着呢,哪儿可能一夜之间就病入膏肓。显然这只是皇上禁她足的一个借口而已。
柳嫔却有其他看法。
“非戒是与藏性齐名的高僧,他直言宫中有怨鬼,妾以为…虽不可尽信,但也不能完全不信。”
她二人都是皇后麾下的士卒,见皇后有难,第一时间便约出来聚头。
僖嫔讥笑道:“妾晓得絮姐姐同琛妃娘娘关系好,只是不曾想,好到替她说昏话的地步。”
柳絮不气不恼,神态娴静,将她的想法娓娓道来。
“皇后娘娘到底出了什么事,我们一概不知,是也不是?”
她柳眉竖起,不满地说:“要是知道出了什么事儿,我还在这儿坐着?”她老早就通风报信找虞家想办法去了。
要命的是大家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,应该是皇上立刻封锁了消息。当晚知情的宫人全部被打发到宫外,一个都没留下。所以皇后怎么在一夕之间成功把自己作死,简直成了个不解之谜。
都说对症下药,连病因是什么都不知道,如何下药?
“宫里平静了多年,皇后、珍妃旗鼓相当,两人互相牵制,致使近几年来没发生任何大的风波。可为何独独最近是非不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