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玄极之前的说法,诸夏大陆与现世时间同步,也就是说在花眠这里是大中午的情况下,玄极那边应该也是大中午,他一向早起,怎么可能现在还穿着类似睡衣概念的东西?
——这就说明他早上贪睡了。
玄极一向不是贪睡的人,真的赖床,说明床上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东西。
……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福尔摩斯。
一颗活蹦乱跳的心稍稍沉入冰凉湖水,藏在被子下面握成了拳头,花眠整个人精神都紧绷了起来,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问:“你身上穿的什么呀?”
“中衣。早上练了会儿剑,出了一身汗,索性去行宫后面的山泉冲了个凉,”玄极不假思索道,“那套衣服也被山泉打湿,于是索性回房间换了身衣服,正要午睡,却忽然想起玄镜连续几日不曾有过动静,也不知道你在那边是不是有事……”
喔,练剑啊。
等下,他是不是在问我什么——
花眠还没来得及尴尬自己脑洞开得太大,就被玄极一波漫不经心的反问问了个措不及手!
“我我我,没事。”花眠抬起手,下意识地蹭了蹭眼底下的黑眼圈,想了想又小声道,“……就就是,有点儿,想你了。”
镜子那边,男人将她那到最后蚊子哼哼似的话听得真切,于是轻盈跃上窗棱坐稳,唇角勾了勾,露出一丝丝笑意。
阳光之下,他的笑容,看得很清楚。
“当真想了?那怎不使这镜子?”玄极问,“我还以为在我回诸夏的半个时辰之内,你便会打开镜子同我道声夜安,才睡得着。”
花眠被他这有些个戏谑的话给憋得脸微微泛红,那颗刚刚沉入湖底的心又浮出水面来啦……她将枕头垒起来,玄镜摆上去,自己抱着膝盖在玄镜跟前坐稳——
解放了双手,于是伸出指尖戳戳镜子,就像是在戳玄极的手臂似的,小姑娘又悄悄微笑起来,似埋怨又似甜蜜道:“哪有这么迫不及待的……这镜子,我不太会用,怕用不好了,在不该打扰的时候扰着你。”
玄极握着镜子,顺手放到了窗棱旁边稍高的落地烛台上,看着镜子中她下巴放在膝盖上的模样,整个人团成一团,可爱至极……于是不假思索开口道:“这玄镜我时刻带在身边。”
“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