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是十岁的孩童。
难不成这样的经历又要再来一遍吗?
就像当初十岁时候,将朱标立为世子。
然后这么二十多年来一直手把手的教导他。
每一件事都要事无巨细的给他讲解其中的深意和道理。
并以填鸭式的方式塞给他,一整套辅政班子。
给他培养羽翼,让他到时候即便骤然登基称帝,也不至于无人可用。
这二十多年来简直是煞费苦心。
多年来从未间断。
可如今一想到这朱雄英那张稚嫩的脸,他也才十岁。
难不成要模彷着当初培养太子朱标的过程?
对朱雄英再来一遍?!
一想到这朱元章不由得头大。
人的一生有几个二十多年。
更何况如今自己已经垂垂老矣。
往着勤政殿一坐,就是十几个小时,自己已经明显在体力上有渐渐不支的现象。
再来个二十多年,对他手把手的教导和指引。
这将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。
毕竟在这样的年纪,心性未定。
一切都是未知,未来也充满了非常多的不确定性。
可如今眼下已经下了圣旨。
并且已经诏告天下,知会了藩邦四夷!。
断然没有出尔反尔的说法。
只是朱元章心里头有个担忧。
以自己这个垂垂老矣的身体,是否能顺利的活到他成为一个。沉稳的合格储君。
这事情很不好说。
被人天天称作万岁。
但他打心眼里非常明白,人怎么可能万岁呢?
能够活到百岁,便已经是老天开恩,格外的垂青。
而做皇帝的,能活到五六十岁便,已经算得上是长寿了。
区区的一个万岁称号。
只不过是千古以来的帝王自欺欺人的说法。
匆忙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虑。
一个老太监柔和的声音缓缓响起:“陛下!老奴把皇太孙殿下带来了!”
朱元章暮地抬起眼睛,脸上忧虑的表情渐渐退散消去,慢慢露出一股亲切和蔼的笑容:“英儿来啦!来来来,快到皇爷爷身边来!”
刚刚才哭过的朱雄英,脸上依旧有些悲伤之色,身形萧索的缓缓朝朱元章走去,一看到朱元章便又开始哭了起来,声音有些哽咽的喊道:
“爷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