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钰因着发烧,面上愈显红润,望着娇艳欲滴的红唇,苏无心中忽起了一丝不该有的绮念。
他暗怒自己是个禽兽,赶紧用拿起搭在屏风上的棉巾裹着秦钰,抱着她出了浴桶。
将怀中的人放在床上,苏无找出自己平时抹的药膏给她细细抹着,每一处伤口都未曾遗漏。
而后从柜子里拿了一套自己的干燥绯衣给她换上,这倒不是他有什么其他想法,只是庄子里只有塔姆一位女性,没有其他任何女子的衣物。
“主子,药熬好了。”门外传来塔姆的声音。
苏无听闻,将被子给秦钰盖好,整了整被角,这才打开门,端过药亲自喂给秦钰。
秦钰这场风寒来势汹汹,连着烧了两日,她也昏睡了两日。
两日里,苏无都给秦钰泡了药浴,时刻陪在她身边,之前是秦钰照顾苏无,如今秦钰累倒,苏无又反过来照顾她。
这日一早,塔姆照例将药送到房间门口,苏无唤她进来给秦钰喂药,自己则转身出去。
秦钰一觉睡到下午,终是醒来,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,思绪亦有些迟缓,身上倒是舒爽。
下意识地低头望去,只见自己身上的伤口皆已敷了药,包扎得整整齐齐,而原本那血渍衣物也已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宽宽大大的衣衫,那衣衫之上,隐隐散发苏无身上特有的清冽香味。
秦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心中又羞又恼,不禁脱口骂了一句:“登徒子!”
此时塔姆推门而入,手中端着一碗风寒药。
“呀,郡主醒啦?”塔姆见秦钰醒了,眉眼间满是欣喜,将手中的药放在床边的小几上,扶起秦钰,“您睡两日了,老天保佑,您终于醒了。”
“什么时辰了?”秦钰揉着发昏的脑袋问。
“酉时了,”塔姆轻声回道,“奴婢辰时喂您吃药时,您还烧着,此时感觉可好些了?”
“你辰时来过?”秦钰听到塔姆说是她来喂的药,心下一松,这衣物应也是她帮忙换的吧?遂又笑着道:“好多了。”
“是呀,眼下天都要黑了,您这药也该喝了。”塔姆边说边将药端到她面前,还冒着热气。
秦钰端过药,凑近闻了闻,里面有麻黄、桂枝、甘草、杏仁、石膏、生姜、大枣。
“飞鹰不是说庄子里没有懂医术的吗?这药方配的倒是不错。”
塔姆脸上挂着温和笑意,说道:“主子自己配的,庄子里谁有个头疼脑热的,都是主子开了药给我们服用。”
秦钰抿嘴点点头,这小孩还通医术呢,终是久病自成医啊。
她低头喝一口,那苦涩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,秦钰直皱眉,虽说自己也已经学医十年,但是中药她吃的是少之又少,这突如其来的苦味令她有些难以招架。
此时只听得空气里突兀地传来“咕~”,秦钰忙不迭地捂住肚子,将手中的药碗又推回塔姆手上。
“郡主可是饿了?主子让厨房备着饭菜呢。”塔姆急忙问:“您这几日都未进食,要不奴婢给您端进来?”
秦钰赶紧摇头,这是苏无的房间,怎好意思在他屋子里用食?这于礼不合。
遂道:“还是去中堂吧,你先把药拿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