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可非想了想,她这些年都在追着杨崎跑,脑子里每天想的也都是杨崎,在北京除了赵西延根本没知心朋友。而?今晚这件事,她也不能跟赵西延说,说了他不一定会?吵她,但她会?很丢人,可能要在他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?。
那?也没人陪她一块了。
上了车,陶可非边哭,边发动车子离开,“去哪里喝?”
贺啸磊看?着陶可非被泪糊住的双眼,严重?怀疑她能不能看?清路,两个人的命能不能安全,可惜他没带驾照,开不了车。
“你想去哪?”
陶可非瞅见不远处马路边的烧烤摊,指着说:“我想吃那?个。”
贺啸磊看?一眼,没犹豫,点头?,“行。”
他同?意陪她去吃,但提前说:“不过就你自己?吃,我忌嘴。”
陶可非很有意见,但知道他运动员要忌嘴,点头?同?意了。
偶像非常自律,可能是她现在唯一的安慰了。
车在路边停下,贺啸磊戴上口罩帽子下车,一靠近烧烤摊,陶可非就大声喊:“老?板!来三十?串羊肉串!要爆辣!再来两打啤酒!”
“好嘞!”
两人在一张白色小桌边坐下,老?板娘先上了两打啤酒。
陶可非从?红色塑料凳子上站起来,拉过来一打啤酒,双手愤怒撕扯包装啤酒的透明塑料——
没撕开。
塑料好厚好硬,一点松紧度都没有,勒的她手疼死了。
鼻根一酸,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,吸鼻涕,哭腔委屈道:“……连个啤酒都欺负我。”
贺啸磊无语地将另一打拉过来,用钥匙尖从?啤酒中间插-进去,再撕开一个口子,掏出一罐,拍她桌前,不耐烦说:“行了,别哭了,快喝吧。”
陶可非松开手,翻出掌心给他看?勒出一道红印的虎口,抽抽噎噎道:“我手疼,打不开……”
“……”就这点疼就受不了了,怎么不娇气死。
他又认命地捞回来,单掌固定,食指扣住拉环,指骨上凸用力?抠开,啤酒沫子立时咕咕往外冒,湿了他一手,重?新放到她桌前,“这回能喝了吧?”
陶可非不看?啤酒,看?他抽了张纸擦酒水的手指,他手大,手指头?长,茧多,不美观,但看?着非常有野性,充满力?量,她泪洗过的黑瞳比头?顶的黑夜星光还?要闪亮,熠熠生辉,紧盯着他,“你开啤酒的动作好帅哦。”
贺啸磊擦手的动作一顿,抬头?看?她。
陶可非又掏出两罐放到他手边,“你再开两次,给我看?看?。”
眼见他就要生气,陶可非擦擦脸上的泪,补充说:“我就不哭烦你了。”
贺啸磊盯她两秒怀疑真实性,“你不哭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