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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桑今天有考试,但她给记成了明天,还是舞蹈老师打电话来问她怎么还没到,她才从睡梦中惊醒。
从床上坐起来一看时间,距离舞蹈考核开始就剩半个小时了。
往常她上舞蹈课最积极,总是第一个到舞蹈室,月末考核这种关键时候,更是会提前一个小时到。
孟桑匆忙收拾好就要出门,徐母在后面给她装了一根油条一个烧麦和一瓶豆浆,让她拎着路上吃。
“谢谢妈!”
抱了抱徐母,孟桑转身飞似的下了楼。
正好赶上公交车到站,她一个大跨步上车找到座位,坐稳后,终于可以喘口气。
然而一个烧麦还没吃完就到了下一站。
工作日的清晨,公交车总是很容易就塞满人。
孟桑缩在座位上好不容易吃完了烧麦和油条,趁着旁边的人下站,她伸了个懒腰,准备开始喝豆浆。
这时上来个步履蹒跚的大爷坐旁边,大爷的拐杖不小心给了她一肘击,快喝进嘴里的豆浆就这么水灵灵洒了她一身。
大爷连忙跟她道歉,摸出身上的百元现金说要赔她。
“不用不用!”
孟桑赶紧摆手拒绝。
一杯豆浆而已,而且大爷也不是故意的。
这一幕落在梁淮生眼里,就成了孟桑遭人欺负后又被人拿钱侮辱。
想当初她在梁家生活,出行有专车接送,何时受过这种罪?
梁淮生看不下去,直接在下一站从后门上车,把孟桑拽了下去,临走时还不忘给那位大爷一眼震慑。
孟桑没想过会再见到梁淮生,还是在这种情形下。
男女力量的悬殊,显得她的挣扎就像个笑话。
梁淮生轻而易举就把她推进了车里。
车门嘭一声关上,震得孟桑脑仁疼,随之而来的晕眩感让她突然很想吐。
她也没憋着,直接就吐在了车里。
梁淮生上车后只是皱了下眉,然后递过去纸巾和口袋,“以后不要在车上吃东西。”
孟桑笑了。
敢情他以为她这是在车上吃东西晕车才吐的。
刚才他的行为有多疯狂,他是一点也没意识到。
孟桑没接男人递给她的东西,自己从包里拿纸擦拭干净后去开车门。
发觉车门落锁,孟桑首先看的就是时间。
还有十五分钟了。
她现在下车打个出租过去都要十二分钟。
不能再和梁淮生耽搁时间了。
“我现在有急事要去办,梁先生有什么事等我忙完了那边再说,还请梁先生开门。”
一口一个梁先生,好像他们是陌生人一样。
梁淮生很不喜欢这个称呼,但他看孟桑的着急不像是装出来的,也就没跟她计较这个。
“你要去哪儿?我送你。”
孟桑想说不用,可是等她打到车,怕是就要迟到了。
而且梁淮生耽误她的时间,让他当司机送她过去不是应该的吗?
梁淮生听见她说的地址后,眉心拧紧,“是不是沈思景逼你去跳舞的?”
孟桑正在给舞蹈老师发消息,说她可能迟几分钟到,闻言一愣,抬头去看梁淮生,“梁先生从哪儿看出我是被逼的?”
“你最讨厌的就是跳舞。”
孟桑垂下眼睫轻笑,“梁先生记错了,讨厌跳舞的是您妹妹梁桑桑。”
话音落下,车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