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芙性子倔,越是灭顶的欺辱加身,她越是咬着牙不松口,疯狂粗暴的征跶将?她劈开两半,她张着口要溺在供不应求的气息里,指甲掐进他的血肉,下唇被咬出血痕:“不、不……”
祁明?昀满心俱寒,他不知用什么法子让她回心转意,只能肆意占据她的身,这样,让她身心至少有一处对他低头妥协。
除此之?外,他还?有一丝怕,怕她会走?,便用这种法子威逼恐吓她,让她熄了这份心思。
“可要随我上京?”
兰芙一时如被架在火上炙烤,一时又?似身处冰封三尺的雪地,眼前晃荡的虚影宛如扑来的困兽,狠厉撕扯她。
最后?全无意识,摇头仿佛成了本能。
无论他说什么,她都是摇头,死也不肯回答那一个字。
昏过去时,始终缩成一团,抗拒他近身。
祁明?昀拨开她湿透的发丝,吻着她眼角咸涩的泪,她的眼睑肿得像只熟透的桃,全身也热得厉害。
捡起脚下的衣物替她穿好,抬起她汗涔涔的细腿时,兰芙迷迷糊糊颤抖起来。
“别动,我在替你擦。”
一道凉音压得她不敢乱动,她知道,若是再?挣扎,今夜就不知何时才?能结束。
待一切整理好,她漠然转身,背对着身旁的男子,疲累排山倒海般袭来,不同往日,这次睡过去时,她在心底留了一根弦。
只堪堪睡了一个时辰,紧绷着的弦如约一弹,她缓缓睁开眼,窗外雨声停息,仍黯淡无光,离天明?还?有很久。
她试探着坐起身,发觉身旁的男子眼皮紧合,呼吸均匀,并无动静,才?壮着胆子掀开被褥,穿好鞋袜下床。
打?开房门时,再?次望了一眼床上的人,确认他是睡着了。
她紧提的双肩渐渐沉下,松了一口气。
这个地方,她是再?也待不下去了,若跟这个疯子上京,还?不如让她去死,她既能引他入室,也一定能逃离他。
她轻手蹑脚合上房门,外头夜色朦胧,不见天幕的
轮廓,雨珠滴在树叶上发出的空幽声响令人不寒而栗。
阵阵寒风从脚底往身上灌,她冷得倒吸一口气,抱起在脚下打?转的花点,踏着遍地雨水跑下台阶,扬长而去。
才?跑出院子,便被一道道持刀黑影堵住去路,锋利的刀刃抵在她脖颈,她瞬然背脊发凉,如被千万条毒蛇死死缠住,浑身僵麻无力。
不能回头。
她转身狠命往另一处跑,奈何四下黑暗无光,脚底急促一滑,跌落在泥泞的水坑中,接着,便被两条粗臂钳制双肩,从水坑拽起,拖着往回走?。
“救命啊,救命啊……”她挣扎尖叫,剧烈反抗。
一记沉重的耳光扇到她脸上,粗粝的声音由头顶传来:“臭娘们,你再?叫一声试试!”
兰芙头昏脑涨,脑海胀起汹涌的轰鸣,由他们一路拖回。
花点目露凶光,狠狠咬着生人的裤腿不放,黑衣暗卫被一只畜生绊住去路,一脚将?那只狗踹出去。花点仰躺在树下,四肢渐渐瘫软,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呜咽。
兰芙被押着走?回院子,一道修长熟悉的身影泰然自若地推开门走?来。
男子漆黑的眸子幽深可怖,如望着猎物般摄出生冷压迫的光:“阿芙,天还?没亮,你要去哪?”
血光夜
后半夜,兰芙被关在房中,抱着花点一直在哭。
灼灼泪花滴在湿漉漉的茸毛上,躺在她怀里一动不动的花点腹部突然细微抽动,似乎是听?到她的哭咽,它极力睁开一丝眼,虚弱地?喘息。
兰芙顺着它湿透的毛,轻缓地?抚摸它全身上下,企盼这样可?以减轻它的痛苦。
这只狗是爹带回来的,初次见她也不叫,只在她脚下扑腾打滚,因为身上的茸毛黑白相间,她才为它取名叫花点。
花点很听?话?,只给它一碗粥水也能全部吃光。
她在田埂上跑时,它就摇着尾巴在后面跟她,她在院里绣花时,它便耷拉下耳朵,趴在地?上睡觉。
有生人来,它会立刻警觉大叫,不知替她吓跑了多少?贼人。
爹娘走?后,只有一只狗与她为伴。
她曾经说过?,如果要走?,什么都可?以不带,必须带它走?。
黎明到来前的天漆黑翻涌,雨声嘲哳,甚至有些刺耳。
她满身泥水,屈膝靠坐在墙角,彻骨的寒意如数把刀子在血肉里绞弄,被雨水浸湿的下半身冻得?没有知觉。
她早已烧成一捧灰的心还要遭受疾风骤雨无情的击打。
这个漫长难捱的深夜,生不如死。
花点的喘息渐渐被雨声淹没,任由兰芙热泪纷扬垂落,它再也睁不开眼。她哭得?喉咙痛哑,眼泪都要流尽,紧紧抱着怀中愈发僵硬冰凉的小?身躯。
祁明昀破门而入,端来一盆热水为她洗脸,才踏入房中,兰芙便颤抖大叫,整个身子弯得?似一张弓。
“阿芙,是我。”他?点上了灯,欲去抱缩坐在墙角的人。
她那张脸泪痕遍及,沾了好些泥渍,又印上一道深红的巴掌印,脏皱得?不成样子。乌黑的发髻倾泻散乱,淌着淋漓水渍糊在脸颊、耳边、嘴角……
兰芙哭得?剧烈咳嗽,一边猛然摇头不让他?靠近,一边又低声下气地?求他?,张口却已难辨声色,嗓音如指甲刮擦木板,尖锐且沙哑:“求求你,放我走?罢,我要带它去镇上看伤……救救它,我求你了……”
祁明昀望了一眼那只狗,已经死了,她非要执着地?抱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