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被你勒死了”
宋玄安的声音传入了宋夫人的耳中?,吓得她赶紧松了手。
见宋玄安没事,宋夫人忍不住去骂,“你个混账东西,你真是没救了,为了个女?人在那寻死觅活的,你对得起我吗!”
宋玄安眼角也?滴出了泪,“可是我就是很?喜欢她,我从小就同她一起长大,当初姜伯伯带着她来宋家,我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小姑娘,我就是喜欢她,我就要娶她”
宋夫人气得想往他脸上刮巴掌,“你就这点子出息了,这辈子就跟没见过女?人似的,怎么就非她不可了?你传出去,你都丢你祖父的脸,真真是个混账东西。”
宋玄安听她这话,像还不肯松口,便用尽全部力气推开了她,“那母亲就走吧,我秋闱不考了,反正您也?说我考不上,您别管我了,就让我这样饿死去,反正我是混账,活着也?是给?您丢脸。”
宋夫人听了这话更气,她何?尝不知道宋玄安是在威胁她,可她能怎么着?真看他去死不成。
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了,难不成他死了,去给?那贱人的儿子让路吗?
想也?别想。
她抹了一把?眼泪,对宋玄安道:“你别给?我想着去作死,你敢死,我也?不活了,我不活,死前也?给?你那挂念着的小娘子一起带走。”
听了她的话,宋玄安瞥头翻了个白眼,“好嘞,那大家一起死去好了。”
他才不信她会去死,她这好日子还没过够呢,她哪里舍得死。
宋夫人听宋玄安这话也?知道他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。
她也?就这么一个儿子了,难道还真就眼睁睁看他去死?
宋夫人道:“你起来,我们好好谈谈。”
宋玄安见她这样也?知她是松口了,他也?没再闹,听话坐起了身来。
宋夫人问他,“真喜欢?不是一时兴起?”
“谁一时兴起连命也?不要了啊。”他是认真的,可所有人都不大相信。
宋夫人道:“本来我是不大喜欢姜净春的,不是她不好,因为她和你属实不怎么相配,你们两?人最适合当的就是朋友。可你知道我疼你,舍不得你死,你现下?既死活要娶她,那我便给?你个机会。我前些时日在妙恩寺求来的签子说你这回秋闱凶多吉少?。若你能中?个举人回来,我马上就上姜家给?你提亲。”
宋玄安马上道:“母亲,这签子是不准的,你信这个做些什么。”
顺他者昌,逆他者亡,这签若是上上签,他必奉若神明,若这签是下?下?签去他的破签,信不得。
见他终于有了几分人气,宋夫人也?没再拧巴,只又骂了他两?句,“你若是同顾家的那小侯爷一样,我看到这破签,便拆了他那不靠谱的破庙,你呢,你这成日没个正行,我如何?不信。”
听到顾淮声,这宋玄安心里头就不怎么是滋味,恰好就在这时,府医赶来,两?人也?没继续说下?去。
宋玄安道:“用不着看,我就是饿的,喝些粥就好了。”
宋夫人仍旧是不放心他,怕他被饿出个好歹,还是叫医师给?他瞧了瞧病。
不过看了病后,也?好在没什么大碍。
宋夫人和宋玄安定好了约定,也?不再去关着他了,只要他能考取功名,那就什么都好说。
她没继续留在这处,起身往外出去,却恰好碰到了来寻宋玄安的宋玄景。
两?人迎面相碰,宋玄景朝她行了个礼,唤道:“母亲。”
见到是他,她便没什么好脸色,连招呼都不想打,随意?应了一声。
宋玄景是妾室所出,当初宋夫人过门之?后,迟迟不曾有身孕,眼看三年无子,竟先让那小妾有了动静,那妾是个不安分的,有了身孕之?后更是耀武扬威,后来生了儿子之?后亦鼻孔朝天。而她的丈夫宠妾灭妻,本就偏爱妾室,如此一来,宋夫人的处境更叫艰难。
后来,还是有了儿子之?后,她才好起来了些。
老天有眼,那妾室没能猖狂几年,染病死了。
是以,对她这个留下?来的儿子,宋夫人怎么可能会有好眼色。
偏偏这宋玄景还是个争气的,颇有本事,叫人看来更来气。
宋夫人看着宋玄景阴阳怪气道:“莫要烦他,他现下?忙着备考,你多烦他一刻,他就少?一刻的温书时间。”
听到宋夫人这满是敌意?的话,宋玄景却面色如常,反正这么些年,她难听的话还少?吗?
这话相比之?前的,都不算难听了。
宋夫人不让他见人,那他也?不强求,打算寻下?次她不在的时候再来,他拱手告退,道:“那儿子便先走了。”
宋夫人趾高?气昂地扬了扬头,算是应下?。
待到宋玄景的背影消失不见,她才冷哼一声,“成日到晚装得比谁都良善一些,心里头打算琢磨着些什么肮脏事也?不知道。”
旁边的下?人闻此,有些踟蹰道:“不会吧,奴婢瞧着这大公子当没什么恶意?而且公子同他关系挺好,也?可以让他指导指导咱公子呢。”
宋玄景算起来和顾淮声是同年参加的殿试,顾淮声是太和十八年的探花郎,而宋玄景是第二甲进士出身,虽不能同前三相提并论,可也?是不错的名位了,若让宋玄景指导下?宋玄安,那想来也?是不错的。
宋夫人听了这话当即骂道:“你个蠢出升天的,哪个贱人会在脸上刻着‘我是贱人’?让他去也?不知道是帮我儿还是害我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