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不成睡美人了?”宋伊噘噘唇,“王子愿意送我一个温柔的吻,让我醒过来吗?”
江霖生闭了闭眼,暗自深吸浅呼。
“你睡了两天,昨天医生说你晚上会醒过来,结果你一整夜都没醒——”
宋伊立刻低头道歉:“我知道错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我说过,你应该也很清楚,我并不会阻止你。”
宋伊不敢说话。
江霖生眸光黑沉犀利地逼视她,她不说,他替她一字一顿说:“你把我当成了你的累赘。”
宋伊没否认,她也否认不了,那一秒,她确实是这么想的。
江霖生双手抓紧膝盖上的黑色西裤,观察她苍白小脸上的细微表情,期待她给出一个不一样的回答。
但是没有。
他的心随着她眼神躲闪的次数,一秒一秒地往下沉。
“——所以我昨晚一直在思考,如果我们结婚了,我是你的丈夫,你是不是就不会把我当成你的累赘。”
宋伊瞪大双眼,不可思议地望着他。
他怎么会这么想?
江霖生又为什么不会这么想?
他原本以为,两人在平城的时候已经说开,她知晓了他对她的心意,了解他的品性,即便两个人以后不结婚,谈一辈子恋爱,她也能把他当成可以依托和信赖的男人。
但没有。
她把他的存在,当成了累赘。
凌晨想明白的时候,江霖生的内心是灰暗的,万丈高楼一念崩塌,她沉睡中感觉不到的疼,全都转移到了他身上。
他想了一夜,他想结婚。
宋伊不同意。
“我不结婚。”
“当年你做主分手,我没有说不的权利,这回结不结婚,我说了算!”
江霖生姿态如此强硬,宋伊一双桃花眼怒得比小狗眼还圆,原本苍白的小脸充血涨成粉红,“你非要结婚,我就分手!”
“我、不、同、意!”江霖生比她还要沉怒,“等你伤差不多好了,就回川礼结婚。”
“我不会回去!更不会听你的!”宋伊眼眶瞪红,下巴扬天高,“你等我伤好了看看,看看是我说的分手,还是你说的回川礼结婚。”
“宋——伊——”江霖生咬牙低喊。
宋伊也气得牙关咬紧,转过头不看他,更不应声,悄悄蹙起了眉,说话太用力,内脏又开始疼了,还有被砸伤的后背。
江霖生双腿微敞,双手撑在额上,浑身泄气地低下头颅。
病房安静十多分钟,江霖生抬头看她梗起骨筋的细白长颈,背对她扭转得厉害,连个侧脸都不愿意留给他。
明知徒劳,他还是挣扎地轻声说:“宋伊……我之前觉得,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,就算谈一辈子恋爱也没什么,不过是一个仪式,一层可有可无的法律意义上的保障,但前天我到的时候,看到你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,忽然感觉到了害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