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……这份文函是我替你争取来的。之前的事情是研究所做的不对,但你放心,我会在个人社交平台上为你澄清,我也没有忘记向你应允的承诺。”
文舒之轻咳着开口,不再说提其他。
张延惊诧的看了眼文舒之,手握着文件,沉默片刻,动身向外走去。
而这期间,文舒之没有任何表态,但脸上却露出淡淡的笑容,他认为自己成功了。
可文妍却很不理解,她来到文舒之的身旁,挽上外公文舒之的胳膊,问道:“外公,他就这样离开了?难道不该兴高采烈的答应下来,或着感激的向你道谢?”
“你不懂,张延先生是个性情之人,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。”
文舒之摇摇头,手指在文妍的脑袋上点了下,继续道:“你呀,古灵精怪的,这其中的门道还有很多需要你学习的呢。”
说罢,文舒之便返回了自己的书房。
实际上,文舒之也十分忐忑,他认为自己是成功了,但具体结果如何,仍旧未知。不过,文舒之也在想着该怎么向陈靖道谢,毕竟这方法是陈靖教给他的,也很想让陈靖参与进他们研究所当中,但想来会十分困难。
话说两头。
回到家中的张延直接将那份文件夹丢在了沙上,然后把自己整个人甩在了床上,趴在床上捂着头不言语。
张延此刻的内心有些混乱,尤其是在权衡了利弊之后更加混乱了。
按常理来说,这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,虽然只是名誉教授,但给予的权限很大,甚至与文舒之的权限齐平,几乎没人在看到这样的一份文件后会忍住不动心。
但张延却总是能想到考古研究所中的蠢货,正因有那样的一群人,正因有那样的一个氛围,张延很不想加入那样的研究所。
接下来的一周,生活就像回到了平静,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距离张延远去,而张延也很享受这种宁静的生活氛围。如果没有看到网上的那些言论的话,张延的心情会更好。
某天清晨。
张延如往常早起,进入卫生间洗漱时,突然现脸上多出了很多细密的像是颜料的花纹,且心脏的跳动频率也比之往常加快很多。
清洗多次,那脸上的花纹却丝毫没有褪去的痕迹,而且心悸的前兆感觉让张延意识到了不妙。
张延感觉到,那个未知病症开始作了。
在清晰察觉到这一点后,张延立即收拾好东西,驱车来到文舒之的家中。只是今天文舒之的家很不一般,十分的闹腾,来了很多人,年轻人居多。起初张延认为这是一次很普通的聚会之类,可现场的氛围让张延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,在进去后才得知文舒之已经睡在床上四五天了,每天都在依靠着药物强行坚持着。
但不知是什么因素,文舒之的耐药性呈直线上升,吃药还不如不吃药。
如今,文舒之躺在床上,几乎和等死没什么区别,而这几天的功夫,他整个人苍老了太多。六十岁的年纪,看起来就像九十多岁似的。
而张延的到来,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掷入一颗石子,引起的波澜让张延很是厌烦,转身就要走,但却被文妍拦了下来。
文妍的脾气很大,与文舒之完全是相反的两类人,直白的抨击那些前来探望的人,甚至还开口驱赶他们,野蛮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假小子,就连张延也被其形象吓了一大跳。
目睹着那些人落荒而逃后,张延也想要离开,但文妍却死死抓着张延的胳膊,双眼通红,无助的就像雨中的小女孩,说道:“我外公都能那个样子了,你也要离开?张延,你的心就这么的狠?”
一时间,张延说不出话来,动容的叹息两声,掏出手帕递给文妍让其擦擦眼泪,然后走进了文舒之的病房。结果他这边刚进去,躺在床上的文舒之后脚就站了起来,然后扑上来抓住了张延的双手,说什么都不愿放张延离开。
一番交谈,又是哭又是闹,张延被文舒之搞得头疼,无奈的妥协答应,并当天晚上就被文舒之留了下来,与次日一早的飞机前往大巴山。
而此行的人除了张延和文舒之外,还有三人,分别是文妍、陈靖,以及文舒之的一位学生。
张延对此行的人员配置深表疑惑,尤其是陈靖的参与,毕竟陈靖是警方的人员。而文舒之给出的回应是,他向研究所提交的申请,以探索古老遗迹的目的,从警方那边调过来的。
机场会面时,四十岁的陈靖直接勾住了张延的脖颈,热情道:“张延,怎么样?惊不惊喜,意不意外,高不高兴。”
“不惊喜,不意外,不高兴。”
张延直接来了一次否认三连,并甩开陈靖,看着陈靖身后的那一堆东西,黑着脸说道:“陈队,我们是去寻找古老的遗迹,不是去旅游,你带这么多的东西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