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怕被人发现,哪怕在信中暗示他一句也好啊。
“洄儿。”祁燃唤他。
“别叫我。”江寒之抬手在他肩上锤了一下。
祁燃并没有躲闪,等他那一拳落在实处,这才攥住江寒之的手腕,眼底满是不加掩饰的纵容。
“别拉拉扯扯。”江寒之抽回手,心虚地四处扫了一眼,转身进了营房。
祁燃紧跟在他身后进去,想要关门时却被江寒之瞪了一眼:“跟我一起当值的人很快会回来,不要关门。”江寒之如今住的营房是两人间。
“关了门也不妨碍他回来啊。”祁燃道。
“让你开着就开着。”
祁燃看出了他的不自在,故意揶揄道:“你是不是以为我关上门是要与你做些什么?”
“谁以为了?鬼才要跟你做些什么呢!”江寒之情绪大起大洛,却因在营中不敢释放,整个人就像只小刺猬似的。
不过让他这么别扭的原因,还有另一个,那就是上次在北境和祁燃分别之前,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咬了祁燃的嘴。当时他来不及窘迫就跑了,时隔许久再见到祁燃,那股子别扭劲儿倒是后知后觉地泛了起来。
江寒之将身上的羽林卫武服脱下,取了自己的衣服换上。祁燃倚在门口,一双眼睛毫不避讳地看着他换衣服。如今天气渐渐热了,江寒之内里只穿了一袭单薄的中衣,身上瘦削的线条若隐若现,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美感。
“你平日里换衣服也这么不避人?”祁燃忽然问。
“我需要避着人?”江寒之反问。
“不需要,这样挺好。”祁燃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,“改日我去求陛下将我调到羽林卫里来,与你住一个屋,届时你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,是江寒之同寝的人回来了。
“祁燃?”那人也是从武训营出来的,虽然和祁燃不熟,却也认识,“你是和三殿下一起刚从北境回来的吧?你们在北境这两年可是辛苦了。”
“你们守卫皇城的安全,一样辛苦,都是为陛下尽忠罢了。”
“改日得空,咱们一起聚一聚。”那人客气道。
祁燃点头一笑,算是应下了。
江寒之换好了衣服,又和那人打了个招呼,便带着祁燃离开了营房。
“差点忘了我们家洄儿升官了,如今可以日日出宫了。”祁燃道。
“祁将军大忙人,哪里能记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?我给你写的信,你也没仔细看过吧?毕竟连回信都能忘了。”江寒之挖苦道。
祁燃听了这话也不恼,开口道:“昨日是上元节,我娘非要去放河灯,她不让我爹陪着非要让我跟着。我跟着她放了一盏河灯,祈愿国泰民安,你能早日平安回来……”
江寒之一怔:“这是……”
这是他上元节后给祁燃写的信。
“自过了中秋,京城就越来越冷了,小安忘了给我换厚被子,这几日冷得我睡不着觉。我总想起先前有你暖被窝时的日子,想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