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恐怕只会从重处理,以平襄平侯之怒。
沈绾梨陪着虚弱的谢芳林坐在桌案边,冷眼看着谢素歆被带走。
【沈晋安处理的倒还算干净利落,谢素歆被押入掖庭,不死也得蜕层皮,只不过,谢太傅府的那个老太太,都到这时候了还只担心谢素歆,不关心娘,真是偏心到家了!
】
谢芳林听着沈绾梨的心声,不由苦笑:“素歆是爹娘的老来女,他们一向当眼珠子似的护着。
如今素歆被关押,也不知道是否受得住。”
沈老夫人也过来看望儿媳,自然也听到了沈绾梨的心声,没好气地对谢芳林道:“你被下蛊暗害多年,他们知道都不闻不问,只关心你妹妹,你倒还关心起他们,倒是孝顺。”
谢芳林这会儿也没劲跟婆母争吵,只是心底难免悲凉。
沈绾梨皱眉看了眼老夫人,“祖母,我娘现在心绪不宁,你便莫要嘲讽她了。”
【你上辈子偏心沈念娇那劲头,可没比太傅府的老太太好到哪去!
五十步笑百步罢了!
】
沈老夫人自觉理亏,闭嘴不说话了。
这时候,谢太傅夫妇朝谢芳林这边走来。
谢芳林眸光微亮,忙起身道:“爹,娘。”
太傅夫人上来就紧紧握住了谢芳林的手。
谢芳林本以为爹娘过来是要关心她的身体,生怕他们担忧,忙道:“爹,娘,我现在身体已无大碍,困扰我多年的头疾也已经……”
然而,不等她把话说完,太傅夫人就打断了她的话,“芳林,你没事就好,那你赶快去跟皇上和贵妃娘娘说你没事啊,你身上的蛊毒肯定不是素歆下的。”
谢太傅也道:“是啊,芳林,你患上头疾时,素歆才四岁,那么小的孩子哪里会害人?”
谢芳林面色渐渐冷了下来,缓缓松开了母亲的手。
然而,下一刻,她的手就被身侧的沈绾梨温软柔软的手给紧紧握住了。
沈绾梨挡在她面前,不悦质问:“外祖母和外祖父只关心素歆姨母,半点也不在乎我娘亲这些年受的苦吗?”
太傅夫人皱了皱眉:“你就是芳林遗落在外的那个女儿?果然是乡下丫头,没有教养,没人教过你,不可顶撞长辈吗?”
【呵,知道自己理亏就拿孝道压人吗?你们谢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上辈子,娘亲惨死之后,就只顾着把谢素歆嫁入侯府当续弦,顶替娘亲的位置,丝毫不追查娘亲的死因,后来襄平侯府落难,也是第一时间撇清干系,落井下石。
我虽然厌恶侯府,但也实在恶心谢家的做派!
】
沈老夫人微惊,想到谢素歆想给她儿子当续弦,更是一万个不乐意。
相比之下,她觉得一贯与她婆媳不和的谢芳林真是太顺眼了。
从前她知道谢太傅府自持文人清高,一贯看不太上他们武将起家的襄平侯府,但多年亲家遇事不说帮衬一把,竟还落井下石,那就欺人太甚了!
谢芳林听到沈绾梨的心声,对于自己的爹娘愈发失望,也不满自己母亲初次见面便如此贬低绾梨,正要顶撞忤逆她,“母亲这话……”
然而这时,沈老夫人却先开口,打断了她的话:
“亲家母,你是在怪罪我们侯府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