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亦有诸多关山书院的学子在场,不若我们便结成诗社,方便专门编修印刷沈大小姐师父带来的这些诗书?”
崔廷礼提议。
他身后的寒门学子们纷纷响应。
“我看成。”
“就依崔兄所言吧。”
“能一睹这等瑰奇诗词,不枉此事,若能参与修书,此生无憾矣!”
师焕云冷哼了声,“我也正有此意,倒是被你抢先说了。
既然诗社因沈大小姐而结成,不如就由沈大小姐定名?编修诗书一事,我们以你马首是瞻!”
沈绾梨虽碍于前世他对沈念娇的维护,不喜师焕云,但想到他背后的内阁大学士,想着他代表的世家利益,还是默许了他的话。
她想要以师父的名字命名,但她却不知师父身份,想起上辈子师父的山中小居名叫怀珠斋,略一沉吟,道:“那便叫怀珠诗社吧。”
崔廷礼好奇:“这名字有何出处?”
沈绾梨想起师父屋中的对联,“石韫玉而山辉,水怀珠而川媚。”
崔廷礼眸光温润清和,望着沈绾梨满是落落大方的欣赏,“怀珠韫玉,怀藏才德,这倒是正合沈大小姐的品行。”
然而,师焕云和沈暮玠等一众权贵子弟却是面色略异。
老夫人更是皱了眉,作为在场唯一的长者,不得不出言训斥:“大胆。
韫玉乃当今太子名讳,休得不敬。”
沈绾梨一愣。
她对大燕朝的这位太子,确实没什么印象。
一直以来,燕帝最宠爱的皇子便是三皇子萧瑾宁,大型祭祀等活动随燕帝出面的也都是萧瑾宁和其他皇子,这位病弱隐居的太子,仿佛在所有人看来,都是一位将死之人。
将死之人姓甚名谁,何须挂怀?
沈绾梨上辈子,直至死,也没见过这位太子。
甚至,第一次听说这位太子的时候,便是听到他的死讯。
崔廷礼一介寒门学子,而当朝太子又名声不显,哪里知晓“韫玉”
乃太子名讳,被沈老夫人这么一提醒,面色一肃,当下道:“小生并无冒犯之意。”
沈老夫人道:“不知者无罪,日后谨记便好。”
关于大燕太子的插曲被短暂揭过,师焕云和崔廷礼等人都很积极地跟沈绾梨商讨起如何建设怀珠诗社,沈暮玠作为沈绾梨的亲哥哥,自然也少不了在其中上蹿下跳。
大燕朝民风开放,但依旧男女有别,沈绾梨有长辈和哥哥的陪同和这么多外男商讨诗社事宜也不失礼数,但到底不宜久留。
崔廷礼也清楚这点,便对沈绾梨道:“沈大小姐,你尽管整理诗句,其他的都交给我们,另外也有劳沈二公子代为联络了。”
沈暮玠见这位寒门学子最为推崇的领头羊这般恳求自己,这可是连他大哥都没有的待遇,很是舒坦:“无妨,我妹妹的诗社,我自当尽力。”
沈绾梨带着两马车的书,随老夫人一同回府,她手里翻着苟戴先生的话本,脑海里想的却是那位病弱早逝的韫玉太子。
她对他很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