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大人的脸上总算带了笑:“子不言母过,又是个有担当的,不错。”
李贵撇撇嘴,大毛就是被沈家人教坏了,榆木脑袋一个。
李氏拉了大儿子一把:“大毛,你说的轻巧,你不念书了?”
大毛审视的看向李氏:“娘怎么这么确定爹回不来了?而且为什么要找到姑姑家要人?姑姑对爹和您不好吗?”
李氏语塞,小沈氏捂着脸哭了起来。
“因为李氏和李贵想杀了爹,也以为爹死了,所以就想上门来讹你们姑姑。”
沈竹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,人群自然让开一条路。
头上裹着纱布的沈竹慢慢走了出来。
李氏和李贵大惊,指着沈竹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大毛几个则是惊喜冲出去抱住沈竹喊爹。
沈竹安抚了三个儿子几句就跪在了刘大人的面。
“刘大人,草民沈竹,十几天前,李贵欠人钱财和李氏来孟家借钱,因为李贵当时提出要用孟家红砖火炕的方子还债,我不同意就拉了他们姐弟俩一同离开,可刚出了孟家村村口,我们又因此事生了口角,他们姐弟俩合伙把我推到了路边的田埂上的石头上,我磕破了头,昏昏沉沉的动不了,他们姐弟不管我死活不说,还拿了我身上的二十两银子跑了。”
沈竹的话震惊了所有人,大毛三个更是冲到了李氏的面前质问道:“娘,爹说的是不是真的?”
李氏赶紧摇头否认:“不是,我没做过,那都是意外,沈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?我没罪,我没罪。”
沈竹的出现让李氏彻底乱了阵脚,刘大人已经让她心里防线不稳,这沈竹的出现无意是击溃了李氏最后一丝防线。
李贵看姐姐不顶用了,眼睛一转,跪地对着刘大人磕头:“刘大人,我招,我全招了,是我姐,她推了姐夫,怕姐夫休了她就拉了我一起跑了,今天上门也是她提议的,就是为了把姐夫丢了的事赖到孟家人身上,好换取这个窑口以后过活。”
李氏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亲弟弟,明明都是他的主意,他怎么可以都赖到自己身上!
她刚想辩解几句,李贵又对着李氏磕头:“姐,你可是我亲姐姐,咱们李家可就我一个儿子,你不能看着爹娘没有人养老送终吧?”
李氏刚想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就堵住了。
是啊,李家就李贵这个独苗苗,爹娘对李贵多看重她是清楚的。
她自己也是把好的都给了弟弟,弟弟把所有事都推到自己身上她确实寒心。
可又能怎么办呢,她总不能让爹娘没有儿子养老。
颓败的垂着头道:“是我,都是我。”
刘大人看多了这样的人,没有惊堂木,刘大人还不太习惯。
食指不自觉的捻了下道:“李氏,我看你儿子是个读书知礼的,你确定要背负主要罪责?你要是主谋你几个儿子身上也会留下污点。”
天启国律法有规定,嫡亲爹娘犯有杀人放火等大罪,儿子想参加科考除非有举子写保举信,要不然是没有资格参加科考的。
可大多数举子都爱惜自己的羽毛,轻易不会给有污点的学生写保举信的。
大毛几个看向李氏:“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