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让将阮玉薇扶了起来,摘下她的眼罩,“玉薇。”
他从怀里拿出那把还带着血的匕,准备给阮玉薇松绑,一用力,匕的刀刃就随着力道,刀身都收进了刀柄里!
嗯??
阮玉薇,“刚想跟你说这东西没用,难道你就没觉得你肚子上的伤不深吗?”
陆让这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腹部,只有一个很浅的伤口。
他将匕扔在一旁,也不给她松绑了,冷笑着看着她,“阮娘子长本事了,既然这般厉害,哪里还需要在下出手。”
阮玉薇假笑了两声,“李宣宁都送上了门,这不是想着机会难得……”
“上次在程家庄的时候,就觉得很是奇怪,前朝的禁术岂是一个太医就能操纵的。”
“万花楼每年的拐卖的那么多女子,都去了哪儿,是不是成为蛊术的牺牲品。”
“上次去吴州,李昭林为什么就这么准确无误地找到你了,在吴州他的动向,难道你就没有觉得有异常吗。”
陆让不知道阮玉薇的心里竟然装了这么多的事儿。
“玉薇,这些人你一个也沾染不起,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一定会查出来,你就应当安安稳稳地待在宅子里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日。”
阮玉薇看着陆让,旋即笑着将被绑的双手递到他的眼前,“还是先帮我解开吧。”
她的视线下垂落在手腕处的麻绳上,无名说此前她还尚有生机,现在连他也看不懂了。
她没有安安稳稳的时候,她从出生就注定不会安稳了。
娘亲身中蛊毒,她是侥幸被生下来的,注定了只有二十年不到的寿限。
那两本残本像她这样所记载的,最多年限也只有十九岁。
她救陆让一直都有私心,想用剩余的命数博个真相。
陆让没有看到阮玉薇眼底的情绪,他将她手上的绳子解开,“你没有这个胆量,是无名给你指的,他想上太子的船,所以他等不及了想另辟蹊径。”
“邑王和太子两党相争,早已形同水火,而锦城王曾多次替邑王向陛下进言,他把你推进来,不是过给太子的一个投名状。”
说到这儿,陆让的语气生出些不悦,“你倒好,他递刀,你就乖乖地接了,也不怕伤了自己。”
阮玉薇,“什么王的争不争的我不知道,但是我知道,我娘在这里面枉送了性命,好不容易有机会,我无法视若无睹。”
陆让还想说什么,细微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,他立刻朝阮玉薇使去一个眼神。
阮玉薇立刻意会。
片刻后,“吱呀”一门推开了。
从脚步声判断,似乎有两人。
“老子说话还有假不成,这娘们虽然没有去年那两个好,但也是娘们!”
*
李宣宁目露凶光,“你就不怕我告诉我父王?!”
宽大的书桌后坐着一个清俊的少年,整个人闲适地斜靠着椅背,眼底却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阴鸷,“若是叔王知道你捆了朝廷命官,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