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沉默了下,声音很轻很快地说了一句话,随后视线迅速躲闪开来,没有与她对视。
宁枝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,当然听清了这句话。
——“只是我怕这段时间我会控制不住。”
她感冒脑子不太灵光,这会儿一时之间就没有转过来,吸了吸鼻子,戳戳他的手臂,继续疑惑地问:“控制不住干嘛?”
女孩这刨根问底的行为,让应迟宴完全无法招架,他只能迟钝地跟她解释,“就像……”
修长的手覆上她的脸,指腹轻轻碰了下唇瓣,然后收回来,“这样。”
宁枝的脸一下爆红。
这一秒,瞬间明白了他在说什么。
他的意思是……被她摸尾巴后,会控制不住想亲她。
无措地眨了眨水润的眼睛,宁枝想到刚刚被亲的那一下,脸上发烫得厉害,也不敢看他,也不知道说什么。
但什么都不说好像又太过尴尬了,还是她问出来的问题,于是她只能没话找话,“啊,这样啊……那为什么是这段时间啊?”
难道这种东西还有时间限制,分什么时候想亲什么时候不想亲的?
让宁枝没想到的是,她这一问就问到了不得了的东西。
她震惊地听完少年在她耳畔小声说完的话,瞪大了眼睛看他,而少年红着耳尖偏过头去,身后雪尾缓慢摇动。
宁枝说话都有点卡壳:“这、这什么期,会持续多久呀?”
因为经常跟猫咪接触,猫猫一到春天就会不停喵喵叫,猫猫发情期她是了解的,但是她却不知道狐狸的发情期是什么样的。
“不知道。”
少年长睫翕动,嗓音微哑,“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,是昨天被你摸到尾巴的时候发现的。”
宁枝有点担忧起来:“很严重吗,会不会影响生活?”
如果是昨天女孩问出这话,应迟宴一定会回答她不会。
但现在……他微微垂眼,就看到女孩有些紧张地抓着他的袖子,有点微红的湿润眼睛担心地望着他,碎发间隐约露出脖颈处的齿痕。
耳朵顿时热意翻涌,若不是他尽量克制下来,想来现在尾巴已然不受控制地想要朝她探去。
……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不言而喻。
如果真能控制得住,刚刚他便不会对她做出这种事了。
想到她刚刚被吓到的样子,甚至还因此哭了,应迟宴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,他慢慢抽回手。
“会,所以这段时间我们暂时不要接触了。”
耳朵和尾巴尝试了一下,暂时收不回去,他稍稍退远了一步,“再等一会我送你去你舍友家。”
宁枝不懂狐狸的发情期,怕他现在是觉得很难受,也不敢随便靠近他。
“很难受吗?要不要先……坐一会?”
两人重新回到客厅,宁枝摸索着去开了灯,再回来的时候,看到沙发上的少年靠着沙发边缘,微阖着眼。
黑色短发间白色狐耳耳蜗泛着诱人的红,那条蓬松得如同云朵棉花糖般的大尾巴就那么安静地躺在沙发上。
宁枝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痒。
但想到他现在可能很难受,咬牙忍了下来,把爪子收了回去。
休息了一会儿,宁枝脑子也把这些事情理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