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慈:……
满目茫然,“为何要与旁人同住一个院子,不麻烦吗?”
姜谣耸肩,“您这话怎透着一股何不食肉糜的味道,您是皇子,自然可以一人住一个院子,普通人可没得选,月上坊就这么大,哪来多余的院子单独给人住?”
慕容慈一愣,眉心轻轻皱起,片刻后才有些了然,对宋暮云歉意地笑了笑,“抱歉,是我想岔了。”
他是皇子,没经历过与人同住院子,又见那宋暮云仪态不俗,下意识将对方当做与他们同样的人,才会这般说。
慕容慈无奈摇头,“那叫人看见就看见吧,你与宋小姐方才在做什么?”
姜谣端起一边的果盘,朝慕容慈那边送了送,“在吃橘子啊,要不要来点?”
她看起来热情又自然,慕容慈便直接抬腿走过去,捡起一颗橘子开始剥皮。
他其实很喜欢姜谣这样的态度,不过于谄媚讨好,只将他当个寻常人对待。
宋暮云一直眼含笑意地看着姜谣,直到慕容慈接过橘子,才想起礼数,忙起身低头垂眸,“暮云参见八皇子殿下。”
慕容慈浅笑,“宋小姐,不必多礼,今日我是偷偷过来的,你只当我是姜谣的朋友就好。”
他本顾虑着名声,又想到姜谣应在宋暮云那儿,所以不敢走大门。
近几日朝上频繁有人上书要求重新彻查宋家一事,他也知道其中定有猫腻,但父皇一直压着不愿彻查,想必是对宋家有气,这个节骨眼上,慕容清在乐坊与人争着想买宋暮云一夜的事传进宫里,被父皇得知,上朝时寻了由头好生训斥了他一番,他并不想惹眼的做第二个被训斥的人,才想着低调些翻墙进来的,谁知还是被人瞧见了。
罢了,看见就看见了,他与慕容清还是有些差别,他是进来找人的,慕容清却是当众要买下宋暮云那一晚,如此荒淫行径,自然会惹得父皇不满,如今怕是正在府中懊悔呢。
宋暮云重礼数,见了慕容慈在这便一直拘谨着,姜谣伸手拉她,非要将她按在椅子上坐好,然后指使慕容慈搭弓拉弦,以那颗粗壮的大树为靶子练习射箭。
那是一颗老槐树了,目标可比靶子要大的多,慕容慈轻易便能射中,然后转头看向姜谣。
姜谣正剥了颗橘子,自己吃一瓣,就要给宋暮云喂一瓣。
大抵是有外人在,宋暮云很不好意思,扭着头不愿吃,还是被姜谣找准机会塞进嘴里,唇瓣上沾着橙黄的汁水,很是不好意思,脸颊隐隐泛着红晕,然后轻扯姜谣袖子,“还有人在呢,你不要这样。”
姜谣没明白自己喂她吃个橘子就怎样了,难道慕容慈在她就不能吃橘子了?
这是什么道理。
姜大小姐不明白并表示她不听,依旧从手里分了一瓣橘子下来,继续塞宋暮云嘴里,手指不小心碰到对方柔软的唇,竟还上去故意蹭了蹭。
宋暮云一惊,忙低下头,不敢看慕容慈的神情。
怎,怎可在旁人面前如此亲密!会被人说没有规矩的。
她守着规矩,这也不行那也不能的,自小便严格要求自己。
怎么也没想到长大后会遇见那个一丁点规矩都不肯守的姜谣。
姜谣行事最是恣意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不高兴了连皇子都骂,是极没有规矩且嚣张的性子。
按理说,她们这样的人,永远也不会成为朋友,可世事难料。
姜谣的嚣张恣意若不用在她身上,她也是极喜爱她如此的。
慕容慈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,他突然有一种自己不该来的感觉,那两人凑在一起说话,竟没一个搭理他的。
姜谣叫他来月上坊练,现在却不管他?!
大抵是慕容慈怨念太深,姜谣终于抬头,对上射出一箭的慕容慈,看了眼只差一点便能正中树心的箭,她满意点头,然后手上越快的将剩下两瓣橘子全塞宋暮云嘴里,拍拍手走过去,“这里没有可移动的靶子,您就将那些树叶当做箭靶吧。”
慕容慈大惊失色: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