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过是之前的那个小铲车司机,人微言轻的无根之草,因为机遇得了郁家传承,修成了相术二阶的小相师而已。
郁良又一次体会到了弱者的挣扎与无奈。
但无奈终究是无奈,上了郁家这条大船,他就没得选择,秋季斗茶大赛定在九九重阳,离现在不满三个月的时间。
时间紧迫,他随即回了北郊,找到那间商铺之后便交了租金,又去建材市场订了家装修公司,谈好装修事宜,交了钥匙。
等他回了曾老的四合院,已经是傍晚。
曾老正在小院里打拳,与他打了个照面,就又沉浸在一招一式,而邵迪则将他拽进堂屋,烧水沏茶,非要让他品一下手艺。
郁良嫌屋里憋闷,直接搬了个小方桌挪到了院子里,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着曾老的拳法。
只见其动作缓慢,招式怪异,远看就像是一棵老树在风中摇曳,歪歪扭扭却又不倒,枝枝叉叉却又不折。
而且随着一招一式下来,曾老身上的木之韵则愈浓厚,俨然有突破之意。
“怎样啊师父?”
邵迪见郁良三杯茶进肚,还没说出个所以然,随即追问。
郁良闻言点点头:“嗯,形其拙,精其神,果然玄妙。”
邵迪一听郁良说的是拳而不是茶,当即将茶壶往桌子上一撴:“哼,爱喝不喝。”
砰,壶盖翻落,半壶差随即喷溅而出,直接淋了郁良满怀。
邵迪瞅着他眨巴着大眼,愣儿吧唧的僵在那儿,随即咯咯地笑了起来:“哼,没良心,活该。”
“唉,翅膀硬啦……”
郁良无奈的擦了把脸,又往邵迪跟前凑了凑,小声嘀咕道:“唉,小迪,曾老练得这是什么拳?”
“嗯……”邵迪拍着头想了一下,才突然眼前一亮,神神秘秘的说道:“对了,我想起来了,听他说是叫什么五行戏。”
“五行戏?”郁良当即来了兴趣。
他听说过以形意拳著称的五行拳,其五种拳法分别对应了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,但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五行戏。
再看曾老的一招一式,还真带着那么点儿神韵。
“好东西,一定是好东西。”
他好奇心大涨,禁不住搓起了手掌,笑眯眯的盯着正在打拳的曾老,恨不得直接冲过去,将其所说的什么五行戏全都套出来。
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挨过,足足过了小半个钟头之后,曾老才收了拳式,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。
邵迪倒也乖巧,赶紧搬了椅子,拿了毛巾,照应着曾老坐了下来。
“唉,老喽……”曾老擦了把脸,脸上的褶子在灯光的照射下,仿佛又深了许多。
郁良赶紧倒了杯茶,双手递过去,呵呵笑道:“曾老啊,您可别这么说,就您这身板,甭说那些无病呻吟的药罐子,就连我这岁数的……”
“唉,行了行了,你小子这马屁功夫还真不咋地。”
没等他说完,曾老就佯怒着摆了摆手,然后端起茶一饮而尽,吧砸了吧咂嘴之后才沉吟道:“我说小子,咱明人不说暗话,今儿个我本想将这套拳传给小迪那丫头,但小丫头天性安稳,舞枪弄棒的确实不宜,可我曾保仓膝下无儿无女,如今又到了这把年纪,你说这事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