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郁良的竭嘶底里,老王吓得抖若筛糠,咽了口吐沫才结结巴巴起来:“老,老弟别上火,这,这事儿是学校做的主,不关我事儿啊。”
“郁良,你先冷静一下。”方清盈这时也走了过来,将纪实簿递了过来,“我刚才也看了,他说的没错,你跟他急没用,咱还是先回家问问小柔再说。”
郁良扭头瞅了瞅,这才放了门卫,拿起记事簿仔细看了看,小妹出校记录后清楚的标注着一行字:败坏校风,开除学籍。
“你大爷……”
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国骂,刺啦一声将那页撕了下去,然后扭头出了校门。
虽然怒火中烧,恨不得开辆铲车将学校拆个底儿朝天,但他心里也明白,正如方清盈说的,这事儿还得找小妹问清缘由,再设法从校方下手才行。
方清盈倒也机灵的很,上车之后就狠踩油门,路虎揽胜拖着暴躁的轰鸣,朝城北疾驰而去。
二十分钟不到,车子已到了孙家庄的村西头儿。
此时天色渐晚,正是村民准备晚饭时候,但村口老槐树下却聚集了几十号人,叽叽喳喳的就像那臭蛤蟆坑,显然是生了什么大事儿。
郁良下车之后才看清楚,是一群街坊们正怒不可遏的将一辆丰田霸道围在中间,而那丰田车此时门窗紧闭,无论街坊们如何叫骂,就是没人出来。
“哎,是良子回来了。”
“咳,良子啊,你可算回来了。”
见郁良到场,一拨人又朝他围过来,经过大伙儿七嘴八舌的念叨,郁良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。
原来是县城来的个骚扰郁柔的小青年儿,上午才被郁柔骂出门,结果傍晚又来了,正赶上街上人多,这才被大伙儿挤在了村口。
郁良一听,这火气蹭蹭的就往上冒,但刚经历了高中传达室那一幕,片刻后他又冷静下来。
此时人多势乱,如果他再暴起而与对方生冲突,街坊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,到时候真一拥而上的话,砸车是小事儿,但要是出了人命就不好收拾了。
他缓了口气,然后抬手朝街坊们抱了抱拳道:“谢谢乡亲们了啊,既然我回来了,这事儿就交给我处理吧,一定让大家放心……”
“好嘞,那婶儿就回家做饭了啊,有事儿你就喊一声,婶儿绝对帮你做主。”
“是啊良子,别怕这孙子,往狠里干,别给咱孙家庄丢人啊。”
……
连哄带劝之下,一群人终于各回各家,只剩下郁良几个小儿在街口远远的望着,似乎情势不对,立马就会冲过来。
此情此景,让郁良心中为之一暖,心说还是这万年不弃的老乡亲啊!
他走到车前,重重的敲了几下玻璃,冷笑道:“有种就出来吧,锁在里面装什么孙子。”
吱,他话音刚落,驾驶位车窗落了下来,露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,模样白白净净,倒还算过得去,但其头顶染得那几缕黄毛,着实让郁良感到恶心。
“哼,你有种,不还是仗着人多嘛。”小青年斜瞥了郁良一眼后,鄙夷的哼了一声。
郁良则从容的笑了笑:“放心,好好说话,没人会动你。”
小青年闻言将头探出车窗往远处望了望,这才开门出来,而郁良细眯着眼,抱肩问道:“我说,你来找我小妹干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