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时的程浩然六神无主,越来越焦躁,郁良恨其不争,只好寻找话题引开其注意力,并旁敲侧击的问了下其父母的底细。
这一问可不要紧,竟问出了个让他一直在苦苦追寻的消息。
程浩然的父亲在国外拓展市场,正在往回赶,而其母亲则常年卧床不起,正在西南苗疆养病,而养病的地方,正是方清盈的本家,方氏家族的所在。
这消息无疑是久旱逢甘露,让郁良悸动不已,但他如今已不是原来的那个莽撞小子,心智、耐性已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步。
此时程浩然姐弟有难,他必须得以大局为重。
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,天色也越来越暗,到了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,程枭果然到了。
他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队。
除了司机和随从之外,还有一个老者与其并肩而行。
老者穿着一身黑色汗衫,个子中等,不胖不瘦,从其一头白看来最少也得六七十岁,但除了眼睑松弛之外,根本找不出皱纹,且背不驼腿不软,双目有神,中气连绵不衰。
水之韵!
郁良一眼就看出了老者身上的神韵。
这是经过岁月沉淀,多年修身悟道才能修出的气韵,一看就不是凡俗之人。
程浩然见这一帮人走近,脸色变得更加难看,嚯得站起身来,双眼死死地盯着程枭,而程枭站定之后则双手抱肩,一脸不屑的哼道:“呦,老六啊,你这什么态度,我可是看你姐的,你还敢把我轰出去?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你什么你?”
眼看程浩然就要怒,程枭却不退反进,直接往前跨出半步,细眯着眼哼道:“我说老六,你姐手里可攥着不少股份,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,那我程家岂不乱套,你担得起这责任吗?”
“我……”
“行啦行啦,别婆婆妈妈的,老爷子可话了,救人要紧。”
程枭根本不给程浩然辩驳的机会,抬手将他推到了一边,然后转头往后瞅了瞅,跟在其身后的一个随从就低头应了声,然后跑去开病室的门。
要知道Icu可是重症监护室,不经过医护人员的同意,是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入内的,程浩然岂能不急,可就在他要上前阻止的时候,却被郁良伸手拉住了胳膊。
看着程浩然满眼血色,郁良摇了摇头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当然,这一幕没能逃过程枭的那双眼,只见其稍感诧异的瞟了郁良一眼,便也不再理会,转身走到老者身前,恭敬的打了个手势:“祁老,请。”
老者闻言点了下头,便在程枭的引领下进了病室,而郁良则一直拽着程浩然的胳膊,紧随其后。
“妹夫,你为什么拦我?”
“大局为重,我是怕你添乱。”
“那咱现在怎么办?”
“见机行事,一切听我安排。”
……
二人跟在后面小声的嘀嘀咕咕,但还没说完,就见那老者回头瞪了一眼,寒声道:“少说话,要么看着,要么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