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信封,正是宋妍冒着危险,从云沁茶行总经理谢廷远的保险柜里偷出来的,并且为以防不测,提前藏进了车里。
也幸亏是这样,才完好的交到了郁良手中,郁良初次打开时,也没里面的东西吓了一跳。
信封里没有任何资料,却有一枚长方形青色木牌,上面镂空雕刻着一只火凤,火凤心脏部位还清晰的刻着一个字:方
火凤为南方区域少数民族的图腾,又跟云沁有关,再联系木牌上的那个方字,郁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西南苗疆的方家。而木牌样式古朴,手感厚重,包浆油润,一看就有了不少的年头,十有八九就是方家的信物,而且作用非凡。
此时离秋季斗茶不过十来天的时间,这枚木牌的到来,无疑表明了方家的态度,如果方家真的要直接插手此事,后果不堪设想。
情势危急,所以郁良将宋妍送走宋妍后,便立即回来找程皓月商议此事。
但当他返回座位时,程皓月脸上的惊骇之色早已消失,此时正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木牌,似乎已成竹在胸。
郁良一时不解,追问道:“怎样,知道这牌子的来历?”
“当然,虽然我家与方家已经断了联系,但我妈总归是方家的闺女。”程皓月得意的笑了笑,“我听她讲过方家的事情,看这牌子,应该就是方家的令牌。”
“哦?”郁良下意识应了声,心说既然程皓月如此淡定,想必是已经有了准备,甚至……
果然,只见程皓月轻轻地在木牌上吻了一下,这才不舍的将其放在了茶几上,然后摇头叹道:“唉,这人要是命好了确实了不得。”
说着,她又将目光放在郁良的脸上,片刻后婉儿一笑:“拿着吧,这青木令牌是方家亲传之物,只有长老级核心人物才有资格佩戴,你虽然不是方家的人,但只要有这个令牌在手,一般的方家子弟都得听你调遣。”
“啊?!”郁良大惊,随即反问道:“你是说,方家之所以讲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云沁,就是为了用它来指挥方家子弟?”
“不错。”程皓月啪的打了个响指,进而沉吟道:“想必云沁在此次秋季斗茶中的那个外援,就是方家小辈儿中的精英人物,又怕谢家指挥不动,所以才将令牌送了过来,以此为令,莫敢不从。”
“哼,看来方家这次是下了老本儿啊。”郁良闻言不禁冷笑,双眼渐渐眯了起来。
云沁茶行本来是方清盈的股份,这时却让其他人前来支援谢家,想必那方清盈已经出了事儿,自顾不暇。
如果谢家再以这令牌支配那外援救场,势必会在斗茶中稳操胜券,进而吞并苗家。
这样一来,谢家就能在股权上压方清盈一头,彻底拿下茅阳的茶行市场。
这是阳谋,足够霸道。
幸亏老天有眼,让郁良得了令牌,让此计谋没等得逞,但饶是如此,他却不敢沾沾自喜。
既然谢家已经知道此物丢失,势必会疯狂的加以搜寻,若是没从宋妍口中撬出实情还好,但若是已经知道了在郁良手中,岂会善罢甘休?
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,郁良知道这个道理,也料定从今晚开始,定是山雨欲来风满楼。
沉吟片刻,他随即朝程皓月笑了笑:“皓月,你来时不是说今晚起让我跟着你嘛,如今我令牌在手,指不定啥时候就会招来灾祸,那你现在……”
“呦,激将法?”
程皓月闻言咯咯一笑,然后起身上楼,直到身影将要消失在楼梯上的时候才回头诡异的笑了笑:“我求之不得,但你别后悔哦。”
郁良一怔,当即心里毛。
才走了个霸气侧漏的方清盈,却又来了个难以捉摸的程皓月,看来这以后的日子就别想安宁了。
第二天一早,郁良正在沙上呼呼大睡的时候,突然感觉脚心痒的难受,本能翻身坐起,却见邵迪正拿着根茶叶梗儿嘻嘻直笑。
“师父,我回了,祝你玩儿的愉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