矮胖子当即大怒,啪的拍了下桌子:“你他娘的算哪根葱,敢对老子这样说话!”
“我是谁关你屁事,这儿是孙家庄,还轮不到你嘚瑟。”郁良不退反进,往前探了下身子,盯着矮胖子冷笑着。
矮胖子见郁良毫不示弱,却突然冷静下来,狰狞着笑道:“小子,估计你还不知道老子是谁吧,别吃饱了撑的来管闲事儿,省的到时候找不痛快。”
说着,就见其将T恤脱了下来,露出了一身刺青。
郁良见状笑了笑:“你不就是刘传军吗,咋地,想谈就特么的好好说话,不想谈立马滚蛋,这儿是孙家庄村部,还轮不到你这种混混儿在这儿撒野!”
他这声音不大,却字字铿锵。
似乎在座之人都受了这话的感染,孙老六也抬起头来,狠狠地朝对坐那几人瞪了一眼,而支书孙茂才也气鼓鼓的走了进来,指着那刘传军怒喝道:“刘传军,你别肆意妄为,你今儿个要赶在村部胡闹,我孙家庄一千多口子都饶不了你。”
“呦,孙茂才,胆儿肥了啊。”刘传军阴阳怪气的站了起来,指着孙茂才说道:“孙茂才我告儿你说,今天这事儿要是说不下来,你信不信我晚上拉几车兄弟去你家串串门儿!”
恐吓,摆明了是想玩黑的。
还甭说,这几年他刘传军也正是靠这个屡屡得手,不但混的腰包鼓鼓,还落了个坐地虎的威名,不说十里八乡,就是整个城北一片都没人敢惹。
他今儿个之所以故技重施,就是想靠这个彻底镇住在场众人。
但他今天却碰上了硬茬子。
以郁良如今的实力,无论单打独斗,还是动钱经官,都不是他一个地方小混混的能够惹得起的。
只见郁良慢慢地站起身子,骤然出手,隔着桌子就朝刘传军脸上抽了过去。
因为来的太过突然,刘传军根本想不到,也来不及躲闪,只听啪的一声脆响,腮帮子上登时泛起了五指血印,等他惊叫出声的时候,两颗牙齿就和着血水喷了出来。
“你小子竟敢动手……”
刘传军下巴已然脱臼,呜呜噜噜的根本说不清楚,边嚷嚷着边往门外退,明显是生了惧意,想趁机溜走。但郁良哪儿能轻易罢手,隔着桌子就窜了过去,借着冲劲儿抬腿就是一脚,正中刘传军的腰腹,紧接着一声闷哼,刘传军将近二百斤的身子就像遭了卡车撞击一般,刹那间飞出了屋门,噗通一声来了个狗啃式,趴在台阶下打起滚来。
太快了,从郁良下手到结束,来回不过两三秒钟,而且揍得还是远近闻名的坐地虎,下手还如此狠辣。
震惊,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。
看着刘传军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打着滚儿,孙茂才第一个回过神来,抽着嘴角朝郁良说道:“良子,良子,这……”
“没事儿。”郁良抬腿拍了拍鞋上的灰尘,不以为意的笑了笑,“才叔你放心吧,出了事儿我担着。”
说着,他转身朝那几位跟随而来讨债的几人扫了一眼,“你们走吧,这事儿没得谈,要么去法院起诉,要么派个代理律师来说事儿,如果再来浑的,跟门外那瘪三儿一个下场。”
那几人本是跟着刘传军来壮声势的,谁知却突然杀出郁良这么个狠人,哪个还敢留下来说事儿,纷纷起身往外走,搀起刘传军狼狈的跑出了村部大院。
自此,一场纷争宣告结束。
郁良见孙茂才仍傻愣愣的在门口儿戳着,随即将他拉回了座位,而孙老六则唉声叹气的,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。
郁良自然明白孙老六的顾忌,随即拍着其肩膀笑道:“咋了老孙,怕那混混儿回来报复?”
“不是,老叔我如今都成这样了,还怕个鸟。”孙老六瞪着眼泡子哼了声,“可良子你今天把那刘传军揍了,明天呢,后天呢,那小子可不是个吃亏的主儿,时不时地来咱村儿闹一回,乡亲们还不骂死我。”
“是啊良子,那刘传军手下狠人可不少,都是从外地流窜过来的亡命徒,你今儿个让他丢了脸,以后咱村儿还能消停?咱可都是过日子的人呐。”孙茂才也紧跟着叹了一声。
郁良早就考虑到了这一层,也知道孙茂才虽为一村之长,却也是过安生日子的良家百姓,靠他们解决问题可定不行。
他随即笑了笑,掏出手机给皓月拨通了电话。
“皓月,在哪儿呢?”
“还能在哪儿,你个大坏蛋。”
电话里当即传来了皓月的埋怨,不过紧接着又嬉笑道:“放心啦,王婶儿她们对我挺好的,还领着我串了好几家,认识了好多好多人……”
听着皓月开心的笑声,郁良心里也暖暖的,但此时还有要事儿要说,赶紧插了句嘴:“皓月啊,跟你说个事儿。”
似乎是听出了郁良语气有些凝重,皓月随即回了过来:“怎么了,那事儿不好处理,别急,有事儿朝夫人说,看谁敢欺负咱?”
这话底气十足,不过紧接着就传来几个妇女七嘴八舌的说笑,明显是正被一群大婶儿围着。
郁良笑了笑,随即说道:“事儿不大,但对方想玩黑的,你赶紧找点儿人手,让他们今晚之前务必进村儿,省的到时候让乡亲们受了骚扰。”
“什么,想玩儿黑的,反了!你别急,我这就打电话。”皓月气呼呼的挂了电话。
郁良见事儿都安排妥当,这才朝孙茂才和孙老六笑了笑:“放心吧,任那瘪三怎么玩儿,有我郁良在,咱孙家庄儿少不了一个鸡鸭鹅狗。”
“好啊好啊,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。”孙茂才刚才也听了电话,此时又见郁良一脸成竹在胸的样子,随即松了口气,擦着汗打起了哈哈。
郁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,又朝孙老六说道:“哎,老孙,我那儿有个工程,急缺人手,人到款到,绝不拖欠,你看怎么样?”
“你说什么?”孙老六为之一愣,嗓音都跟着颤抖起来。
郁良见其恢复了包工头儿应有的样子,这才呵呵的笑了起来:“还能有什么,让你老孙个财呗。”
说着,又怕其不放心,赶紧补充道:“今晚我先给打一百万,等人找齐了,我再随工程进度分期打给你,怎你说这样行吗?”
“啊?!”孙老六傻了。
他如今就是只掉进河里的旱鸭子,随时都有淹死的可能,如今却听郁良说今晚就打款,而且一下就是这么大数儿,哪儿还坐得住。
只见其一把就拽住了郁良的手腕,眼里瞪着血丝,哆哆嗦嗦地问道:“良子,你,你没骗老叔吧?”
郁良闻言当即把嘴一撇:“切,就你这穷光蛋,我有那必要吗?”